贾东旭死了那么多年还有人惦记,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自然也不含糊。
听媳妇儿招呼就往水池边上靠了靠,随手在刘光天头发上扒拉了两下:
“怎么着啊,刘老二,我看看!呵,我二大爷下手够狠的呀!
你这不成,头发都结一块儿打络子了。你等会儿,我回屋拿把剪刀过来,给你弄弄。”
“哎,别!东旭哥,我回头......”
刘光天刚把脸擦干净一抬头,贾东旭已经不见身影了,也是,水池到贾家也就两步道的事。
再怎么不想跟中院这一伙人牵扯,但人家一番好意自己一句话不留扭头就走,那就是打脸了。
刘光天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光着膀子让贾东旭给他把伤口附近的头发去了根。
“行了,暂时就这么地吧。待会儿去厂里卫生室让大夫给你上点红药水,等结痂了再去剃个头。
完事儿!”
这年月几乎没人上理发店花那几分钱让专人给你捯饬,理发店都是挂在街道名下、公私合营,收入全靠弄点票据卖给附近的机关单位或者工厂,人家不缺钱。
还能转手发给工人们当福利,毕竟上万人的大工厂不能就指着那一两个服务社不是?
平时都是一家人你帮我剪剪、我帮你修修,凑合着过。
在这个时代当工人还是幸福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基本都有厂集体给你兜底了。
再苦再累咬咬牙,8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就是没什么消遣,当然了,眼下三年的特殊时期不算。
也就是全国供应京上广,要不然非得有人饿死。
刘光天58年赶着大炼钢的时候,刚好初中毕业,平时学习也不咋地,别说中专了,高中也无望啊,于是跟着大部队进了厂。
59年遣返农村户口以及临时工,因为是本厂的工人子弟,侥幸没被刷下去。
现如今在热轧车间干了两年半,第一年十八,第二年二十,现在已经领了半年22块钱的工资。
除了每月交侯桂芝10块钱伙食费,剩下的自己花。
这一点,比住自己家还要收住宿费的阎解城好太多了。
“谢了,贾哥!您抽烟!”
“客气了,回吧,收拾收拾别耽误上工!”
“好嘞!”
全程倒是没见贾家老婆子出来作妖,也没见到傻柱,可能是昨晚给三班倒的工人做了夜餐,正在补觉的缘故?
回去的时候倒是跟易中海这个老东西照了个面,两人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四合院里头想搞钱,就两处地方:一个娄家,一个易中海。
谁让这两人把柄多、顾虑多呢,娄家现在还没到那时候,算计对方容易让人套麻袋。
但是易中海么,“呵呵!”
瞧见对方凑到贾东旭跟前一脸热乎的劲头,刘光天端着脸盆、歪嘴吹了下额前的刘海,笑的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