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穿云端,刺穿拉得严实的窗帘,使得房间内有些昏暗。
房间内的摆设简洁干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写字桌以及,一把椅子,剩下的便只有白色的瓷砖与天花板。
陆九机转了个身,抱住枕头,砸了咂嘴,沉浸梦中,不可自拔。
墙上的白色挂钟诉说着时间,下午四点五十一分。
“咔嚓。”
有人压动把手,推门而入。
来人光着脚,步伐轻盈,无声走到床边,驻足了片刻,继而又走到书桌旁。
桌子左上角放着上用两快蓝色铁制挡板做成的简易书架,书架上共有九本书。
三重门、上下五千年、圣经、我是猫、爱的教育、活着、百年孤独以及人间失格。
“咦?多了一本?”闯入者的手指拂过书架上的书,在最后一本人间失格处停下。
“在我看来,所谓信仰,不过是为了接受神的鞭笞而在审判台前低头。我相信地狱的存在,却不相信会有天堂。”闯入者低声自言自语。
这句话出自他手指所停留的那本书。
“人类的天堂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我的天堂倒是被你给破坏了。”声音来自床上,陆九机盘腿而坐,挠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宽松的睡衣耷拉着,露出左侧的香肩。
闯入者拉开窗帘,阳光失去阻碍,毫不顾忌的进入室内,不过已是白昼的残弥。
陆九机伸手捂眼,即使光线昏黄柔弱,不过对于一名睡眼惺忪的赖床患者,依旧刺眼非常,“我说sn,你这是准备弄瞎我吗?”
闯入者回过身,拉过一旁的椅子反着坐下,双手搭在椅背上,黑色长发扎成的单马尾顺着左肩垂在胸前,一条过膝浅蓝色长裙,脸上画着淡妆,精致得像个瓷娃娃,赫然是世纪城对面商业街里那家“清酌”的老板娘苏珊。
“昨晚干嘛去了?怎么睡到现在。”苏珊的声音不像脸,反而是一口御姐音。
陆九机用手擦了擦脸,语气慵懒,回答道“还不是你不声不响的不知跑哪去了,我只好一个人打怪升级去喽。”
“我去查了点东西。”苏珊解释道。
“查东西用的着连电话也不接吗?”陆九机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下了床。
屋子出门右手边便是卫生间。
陆九机走了进去,拿起洗漱台上的牙膏挤了一些,刷起来。
“我去查了你和我提到的那面镜子。”屋子里传来苏珊的声音,虽然不处同室,依旧清晰可闻。
陆九机下意识地停下动作。
洗漱台的正上方就悬挂着一面玻璃镜,半人大镜中人满嘴泡沫,含着牙刷,正在注视着镜外人。
“九儿?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