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例写了份报告给治金工业部,将这二十多天的行程汇报一遍,那两位机械工程师也要写,如果有含糊其词的地方,上面会派人下来当面谈话。
在那十天的海上归程当中,他们三人早就自查了一遍,一切都没有不妥的地方。
静怡的生活工作,又开始按部就班。再过几天的时间,就该过六九年的春节。
这天是大年三十,四合院家家都在炸丸子包饺子。院子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这天是小孩子最期待的日子。口袋里有零钱的,都买了小鞭开始到处燃放。
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个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年轻人。他拢手缩头,慌慌张张的就往里面闯。
前院的大妈还以为是个要饭的,正想过去驱赶他。可仔细一看却大吃一惊!这不就是离家才四个月的棒梗嘛!
棒梗根本就来不及回邻居大妈的话,小跑着进中院。他推开西厢房的门,抱起他奶贾张氏就哇哇大哭。
贾张氐还一时未能察觉来人是谁,吓得她立马是尖叫起来。
“奶奶,先别嚷嚷!是我棒梗。”棒梗也被吓得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棒梗你咋回来了?还是这种打扮?你在外面到底碰到了什么事?”
贾张氏耳朵里传来她乖孙棒梗的声音,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的孙子。还穿着如此破烂不堪,一身的狼狈之相。
他们这批知青出发才四个月,今年根本就没有探亲假。这不用想,他是自己偷跑回来的。
“奶奶,陕北农村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每天就连红薯都吃不饱。还没有水喝,出门都能灌你一嘴的沙子。再待下去我都要快疯了!”
棒梗抱着他奶贾张氏,流着眼泪哭诉道。他这四个月真是遭老大的罪了!光每天挑水就让他是苦不堪言。两个肩膀是又红又肿,就连皮肤都磨破了!
“我的乖孙受苦了!这个罪谁愿意去谁就去,咱不去了。”
贾张氏是心疼不已!这才过去四个月,他乖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又黑又瘦。
“可我是扒火车偷跑回来的!区知青办和街道肯定会来找,抓我回陕北农村。”
他是实在受不了当地的生活,连行李都没有拿,偷了知青点仅有的口粮,趁着夜色扒了辆煤车逃跑了回来。
“那怎么办?我去找你妈过来商量一下。”
贾张氏来到正房门口轻声喊秦淮茹出来。秦淮茹正在家里奶孩子,而傻柱正在易中海家忙碌着。按照以往的惯例,每年的年夜饭都在易中海家里过。
“你说什么?棒梗偷跑了回来!”
秦淮茹是大惊失色!她可不是贾张氏什么都不懂。上个月,二里庄有个知青偷跑回来被抓住,她亲眼看见被人押着开批斗大会。
她将孩子往床上一丢,也顾不得何晓哭闹,撒腿就往西厢房跑。进门一看,果然是她儿子棒梗。
“你知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趁现在还没来人赶紧回去。”秦淮茹上去一把拽住他,就要往门外拖。
“我不回去!回去也是饿死渴死。”棒梗好不容易到家,连口饭都没吃上他会甘心回去?
“你去插队时,家里给了你三十斤的全国粮票,两百多元钱。这四个月你全花了?”
秦淮茹对这个儿子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她翻箱倒柜开始为儿子筹集钱票。又跑回正房,收拾一些吃穿日用品,用被单打了个大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