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啊！

尤其是这护老婆的举动，更帅了！

老关氏小心地摸了摸杨金石的鼻息，见还有气，才身体一松倒在地上，然后拍着大地，一数一骂，“天爷啊，我这是造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骂朱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给我娘子抓药，否则我打死他。”杨铁石又抄起了一条实木板凳，杨木石和老四杨玉石连忙一左一右地拉住他。

可杨铁石是杨家最壮的人，身体左右一摆就推开了他们，拦着朱氏不让走。

然而周絮看得很清楚，杨木石和杨玉石根本出工不出力，全是看热闹的心态。

瞧这一家子，穷得叮当响还宅斗呢。

杨老汉最疼杨金石这个长子，其余三个儿子加在一起都不及他一半重要，眼见儿子血流不止，恨不得棺材本都掏出来。

很快请来了大夫，杨金石伤得挺重，不仅有皮外伤，还脑震荡，得休息半个月，药钱至少二两银子。大夫在杨铁石的要求下，给周絮开了安胎药，十副药才三百文。

杨家本就不富裕，顿顿喝杂粮粥，搞这一回，接下来怕是杂粮粥都要喝不上了。

全家都愁眉苦脸的。

杨老汉把杨铁石骂得狗血喷头，但后者是个倔的，他说什么都充耳不闻，杨老汉气得踹了他好几脚都不能消气。

没多久，杨金石就醒了过来，一张嘴就要吐，不能说话。

他拿手指着杨铁石，显然是在质问他。

杨铁石道：“大哥，对不起，大嫂把我媳妇推倒，害我媳妇差点小产，还不给抓药，我不能打她，只能打你。”

那是啊，打人的是朱氏，不给抓药是老关氏，他不能打大嫂亲娘，只能打杨金石，兄弟嘛，打架太正常了。

杨金石瞪大眼睛，一张脸涨得像个发面馒头，他缓缓将视线移向朱氏。

朱氏刚才已经被老关氏打骂了一顿了，这会儿脸还肿着，面对丈夫的目光，只能跪下，“我不知道弟妹怀了身子，只是争了几句……”

“才不是，明明是奶和大伯娘商量着要把我卖了给大哥上学，我娘才跟她吵起来的！”大丫拉着她爹杨铁石的手，大声说道，“爹爹，大伯娘推了娘，还说我们二房都是赔钱货，不如不生！”

“爹爹，您不会卖我吧？”

“爹爹，不要卖姐姐，我去求大舅大舅母，你不要卖我们！”二丫三丫也上来抱住杨铁石的腿，边哭边说。

“不卖，不卖。”四丫才一岁多点，生得极小极瘦，走路摇摇摆摆，抓着姐姐的衣裳才能站稳，也努力说道。

四个丫头全都瘦得只有一把骨头，衣裳也是补了又补，不说跟大房的女儿腊月相比，就是比三房的丫头六月也小了不止一圈。

杨铁石双拳握着吱吱响，目光从他娘身上一直转到朱氏脸上，咬着牙说，“不卖！我杨铁石就是饿死，也不卖女儿！谁敢卖你们，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行了！”杨老汉最好面子，听到这话立刻板着脸，“天都黑了，还吵什么！我们老杨家，从来没有卖儿卖女的，谁再敢说这样的话，就给我滚！”

老关氏知道老头子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当着儿子儿媳的面这般下她的脸，她又急又气，嗷地哭着跑回房里。

饭都不吃了。

朱氏也被罚不准吃饭。

做的饭就有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