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李欢宜感觉像在梦似的,拉着周絮道:“妹妹,你是怎么说服二弟搬家的,娘怎么也愿意跟他们走呢?”
周絮能赶走二弟,李欢宜一点都不意外。她早就看得明白,二弟不怕婆母不怕相公,就怕絮娘,就像那什么血脉压制似的。
可是娘居然也能什么条件都不提,就这么走了?怎么那么玄乎呢。
周絮就把她娘手里有一笔私房的事情说了,“也是我自作主张了,心想着以她的性子,这笔钱也是落不到你们头上的,不如做个把柄,好叫她不能再拿捏你和大哥。你不会怪我吧?”
“好妹妹,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李欢宜握着她的手,激动得都哭了,“我嫁进来这么多年,怎么过的你都知道,说句没出息的,她不打我骂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敢求她什么?她老人家高兴就好,二弟能替我们在她身边尽孝,以后就是我亲弟!”
周絮知道她是真心的。
不是她损自己亲娘,而是沈氏作为婆婆,是真心坏得很。她的坏和老关氏还不一样,老关氏厌恶谁就是骂,不给饭吃,派脏活累活,来来去去就三板斧。沈氏就不一样了,出身江南,家境还不错,进出过真正的大户人家,内宅阴私见识过不少。整起人来真是杀人不见血,让人有苦都叫不出来。
李欢宜刚进门的时候,就被她立过规矩,不过那会儿周爹还活着,她不敢太过分,顶多就是让她站着吃饭,冬天用冷水洗衣服等,不过有周絮帮她,倒不显得她最可怜。
周爹去世之后,她开始作了。婆婆折腾媳妇,媳妇没办法。可周絮有,一受委屈就去周家找婶母姑婆诉苦,或者找长辈撑腰,沈氏满身绝活都用不出来。
也是周絮出嫁之后,她才真的立起婆母的威风了。
李欢宜这些年,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
周絮拍了拍她的手,道:“以后她再为难你,你先别接招,叫松儿去找我。”
李欢宜脸红了红,道:“都怪我不中用。”
周絮道:“不是你不中用,而是你心善。我就不一样了,最凶!”
李欢宜道:“瞎说,你最好了。”
这时,门缝里伸出个小脑袋来,“对,大姑最好了!”
正是周文松和弟弟周文柏。
“好哇,敢偷听大人讲话。”周絮笑着道:“快过来,让大姑捏几下。”
周文柏和周文松两个有卖猪肉的外公疼,最不缺肉吃了,长得一个比一个白胖,看着就让人想捏捏。
周文柏连忙捂着自己的脸蛋蛋,道:“我才没有偷听,只是正好听到了。大姑,祖母让我来叫你过去。”
表情很不安,“大姑,祖母很不高兴。”
“哦,那是我娘一会儿不见我就想我了呢。”周絮说得像真的似的,道:“你们在这儿等我,待我去与我娘亲香亲香再与你们说话。”
李欢宜、周文松周文柏:“……”差点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