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臻言亲自去王府将龙飞月接了回来,他去的时候,龙飞月还在昏睡当中,浮厝叹气,“知道世子您半夜离开,月侧妃很伤心
,解毒之后就一直昏睡,不吃不喝地撑了大半天,气血十分不好。”
穆臻言眸中浮现出一抹愧疚,很快又消失不见,“毒已经都清了吗?”
浮厝点头,白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当然,这种毒麻烦是麻烦了一点儿,还难不倒我老头子的,月侧妃只要好好休养,不日
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穆臻言气色也不太好,脖颈处的血迹早就被除去,于是那深刻的牙印就显得十分明显。他特意换了高领的衣服过来,可是
低头之间,只是被浮厝这不正经的老头看的正着,如同看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世子,你的脖子怎么有这么深的牙印?”
他连忙要去查看,被穆臻言飞快躲过,不悦道,“别多嘴。”
“这怎么行?”浮厝急的直蹦跶,“您这伤口快要伤到动脉了,要是再深一点,是要出人命的。这谁这么狠啊,你怎么能把这
种脆弱的地方”
嘀咕到这里,浮厝的话忽然戛然而止,“这个,是公主殿下咬的?”
浮厝昨夜回来的时候,穆臻言已经离开,他刚刚开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可是能让他放弃危险的龙飞月离开,除了
一个雪朦胧,他也不做他想。
更何况,九幽并未刻意掩饰自己的气息,他虽然武功不好,可是鼻子却极灵,对人身上的味道辨别地很清楚。
九幽身上有穆臻言的味道,就说明两人交过手,穆臻言匆匆离开,却放心九幽在房里待着,说明九幽对龙飞月无害,他也
就装作不知道了。
可是直到今早龙飞月醒来,穆臻言都不曾回来,说明雪朦胧那边也出了事,所以今早龙飞月问及穆臻言的时候,他没好说
的太明白。但是后来也确实派人去找了穆臻言,这才得知,穆臻言已经带着雪朦胧晨光熹微时分就回了世子府。
穆臻言冷冷一个眼神,似笑非笑的唇角让浮厝打了一个寒战,连忙道,“公主殿下娇生惯养,牙口好,胃口好,是世子的福
气,福气。”
他讪讪笑着,“月侧妃已经没事了,世子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穆臻言看着他离开,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还是疼的让人倒吸冷气,雪朦胧真的没有手下留情,现在那个地方已经红
肿不堪,碰一下都疼。
“飞月,对不起。”穆臻言低头看着沉睡之中的女子,弯腰将人抱起来,送到轿子里,吩咐车夫,“回世子府。”
浮厝忽然从马车窗外探了一个头,瞥了一眼他的脖子,“世子,这牙印这么深,伤口如果不处理,会出问题的。”
“浮厝。”穆臻言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你是不是想离开世子府了?”
“离开?不不不,我在这里待得挺好的,我这就回去补个觉,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一而再再二三地折腾了。”浮厝如临大
敌,连忙放下车帘子倒退了好几步,跑的飞快。
穆臻言眼眸沉沉,安置好龙飞月,这才闭上眼睛,大手下意识抚摸着脖颈间的牙印,唇角溢出几抹苦涩的笑意。
镇北王府门口忽然喧哗起来,隐约有上官太尉的声音,还有秦风镇定的回话声。穆臻言的马车刚刚离开没多远,他耳聪目
明,自然听的明白,“冷旭,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