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吃了自己的那一份，就团在一边打盹了。

李京川望着面前的午饭，尽量不去看纸壳板边边上的痰渍，强忍着不适，把食物全部吞掉了。

“妈！它吃了！”，小男孩声音里透着惊喜，“要不，我们叫它二宝吧！”

“……”

二宝？跟着大宝叫？行吧，总得有个名儿。有名就有家，有家就有主，有主的猫，安全指数总比无名无姓的小流浪要高些，这大概算是一种无形的身份证。

晚上六点半。

李京川跟着桃三娘一家出摊前往夜市。

“大宝，二宝，今天忘记带绳子，就不栓你们了。你俩乖乖的就待在这边哦，别跑出去，很危险。”

“明儿，过来帮忙！”

“来了！”

桃三娘的冷锅串串生意很好，从出摊到现在，客流就没断过，三娘脸上的笑也没停过。有些是熟客，来了就和大宝打招呼，有些是慕名而来的新客，看见两只猫也是要逗弄两句。

李京川跟着大宝在小摊附近，来回溜达，时不时就会有人被吸引招揽过来。其中有个大买主，打包了一百多块钱的串串，还单买了两根火腿肠，递给大宝和李京川。大宝叼住火腿肠，跳到三轮车上后，才开始吃。李京川也有样学样，一一复刻。火腿肠的味道很一般，但这是第一次，他靠自己弄到食物，所以吃的很珍惜。

“妈，今天生意真好！食材都快卖完了！”

“是呢！都说猫带财，看来是有几分道理的。大宝来了，摊子就热起来了，二宝来了，这生意眼见着更上一层楼啊！”

李京川抖抖胡须，心里一喜。

忽然，大宝一个翻身，冲着前面暴怒狂吼，“咪嗷——咪嗷——咪嗷——”。

“嘿！这死猫，今天怎么不栓？”，男人远远的站在一旁，“三娘，生意这么好呢！”

“你来干嘛？”

“明儿~看到亲爹，咋不喊人？”

“……”

“赶紧滚！”，三娘拿出菜刀，抓了一把蒜，又拍又剁，眼神死盯着男人的脸。

“……你看看你，把客人吓跑了。”

“你走，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嘿！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你户口还在老子手里呢！你要是想一直当文盲，咱们就这么耗着。”

明儿……他，是女孩。一个理着平头的小女孩。李京川汗颜，他眼瘸。她一直跟着三娘出摊，原来不是不上学，是上不了学。这个时代，上学还要用户口？亲爹……就这？如果眼神能刀人，他面前的这个油腻猥琐男，应该当街身亡。

“明天，拿着户口本过来，五佰块，爱要不要，就这么多。”，三娘一把将菜刀甩立在砧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