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宅和山顶别墅一个在港城的西面,一个在东面,距离并不近,盛淮淞是不想折腾直接在酒店住下了。
她松了口气,这尊大佛可算是要走了。
而盛淮淞下了车,却见池夏听迟迟不动。
夜色中,他手随意地扶着黑色车门边框,垂眼看她,
“愣着干吗?还不下来?”
池夏听:???
“你不是说,要同我走么?”
池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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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思卡尔顿酒店位于港城环贸广场的顶层,是世界上最高的酒店之一,这里的总统套房能看到港岛最壮观宽阔的天际线,还有维多利亚港湾最绚烂的夜景。
若是平常,池夏听一定会沉醉于这美丽的景色。
然而她此时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五光十色。
她小巧的双手勉强扶着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喘着气说道,
“盛先生,我错了,今日你、你就饶过我吧!”
她的声音含娇带怨,在这港城的夜色里,像是哀怨的歌唱。
盛淮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的语气似乎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冷淡如寒潭,好像在隐忍着什么,他声音充满磁性,说出来的话却无情,
“你错什么了?”
说完池夏听被身后的冲击弄得头脑一昏,她努力适应着狂乱的节奏,脑子愈发昏昏沉沉。
是啊,她错什么了?
错在当初接受了顾帆的追求?
错在今晚遇到了顾帆?
错在顾帆和她说了话?
她不明。
池夏听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酸涩的感就像洪水般肆意泛滥。
是啊,她错了什么。
偌大的总统套房里,渐渐响起了池夏听小猫般的呜咽声。
声音虽细微清越,但是却满含着哀怨。
盛淮淞动作一顿,退出了池夏听的身体。
他扶着池夏听的身子将她转了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只见池夏听巴掌大的脸上,泪水涟涟,在港城的夜景下,散发着盈盈的光,让人心生怜惜。
他皱着眉,微微无措地捧着她的脸,低声问道,
“哭什么,弄疼你了么?”
他这么一说,池夏听哭声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从昨天晚上盛淮淞就开始阴阳怪气。
故意为难她!
她抽泣着说道,
“还不是你故意带我去晚宴,我原本都不知道顾帆回来了!”
她抬起手,愤恨地拧了盛淮淞的胳膊一把,
“你还来反问我,还不是你太不讲理了!”
她手上一点力道都没有,拧在盛淮淞小臂上,不疼不痒的。
盛淮淞无奈,小姑娘胆子不小。
但他也没放在心上,低头用手帮她拂去了脸上的泪水,
“那你方才在陆家还同他在一起?”
他这时已经能猜出池夏听并不知情,但却依旧不肯轻易放过她。
“刚才也是,我只是去了个洗手间,哪知道出来就遇到了他!”
池夏听心里叫苦,这顾帆真是害人不浅,之前她脚踝受伤同他脱不了干系,结果分了手还来害自己!
盛淮淞听了她的话,软和了语气,
“嗯,今晚是我不好。”
池夏听一哭就停不下来,脸上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没有尽头,她抽噎着说道,
“我、我连晚饭都没吃!你让我饿着肚子就上工!没有人权!”
听到小姑娘撒泼时格外奔放的话,盛淮淞太阳穴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