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自己有些失仪,他立马清了清嗓子,将飘远的思绪拽回,思索起她刚刚的话,确实有理。
京城中纠缠他的女子甚多,即便这林湘云从未有过越举行为,可那暗送秋波地凤眸也是让他无处躲闪。若今日真能断了其中一位女子对他的念想,他也算是解脱了一分,也莫要耽误了林湘云的年华。
他转眸看向林湘云,此时她已满面涨红,不敢面对。他只有和声询问:“敢问林湘云小姐,你是何意?”
林湘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也不知道林念婉是哪只眼睛看穿了她喜欢凌熠辰,竟把这事摆到了明面上说,此事若传出去,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何况,要她在心仪之人与嫡女身份之间选一个,可见那女人的心机狠毒。
先是抢了她嫡女的身份,这又断了她的情丝,林湘云恨不能马上将这可恶的女人赶出王府。
许是没等到回应,凌熠辰又道:“今日之事,凌某人绝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定保全小姐清誉。”
林湘云听着这话,心里登时凉了半截,看来他的态度已经明确,他宁愿破例去管别人家的家事,也不愿与她有半点牵扯。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还苦苦单恋呢?
永宁王府衰落多年,她看尽了人情冷暖,更不会丢尽王府颜面去贴一个没看上自己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林湘云点头:“请凌太医监察。”
林念婉唇角勾得更甚,一副看好戏地模样,生生断了林湘云心里的情丝,觉得今日被她冒犯的事也消了几分怒气。
更多的是,凌熠辰解了她精心下给永宁王的毒,这次,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能再次破解。
她乃毒王亲传弟子,列国之中根本无人可与之匹敌。
凌熠辰,也不行!
管家呈上器具,凌熠辰在仔细检查过器具后,从永宁王的指尖上取了一滴血,随后又用银针在林念婉的指尖上试了一下,确定无毒后,才让她也滴了滴指尖血进入容器。
林湘云紧紧盯着容器内的血,虽然胸有成竹,可还是死咬着唇,毕竟这是连接她命运的时刻。
相比起来,那两位就悠闲得多了。
林念婉一边擦着指尖,一边挑眉问他:“凌太医猜猜,我是不是王爷的骨肉?”
凌熠辰重新收拾药箱,将银针放好,不敢抬眸:“凌某不知,小姐静待结果即可。”
她不依不饶:“哦?那王爷都已经跟皇上禀明我才是王府嫡女,你今日又来重新监察,敢问结果若真不同,那到底是谁在欺君呢?”
他整理好医箱,又整理了一下衣冠:“凌某只用医术说话,医术不会骗人。”
“是吗?”林念婉冷笑:“如果你是个庸医呢?”
话音刚落,只见林湘云双手夺过器具,一双丹凤眼瞪得老大,失仪地大喊:“不会,怎么会这样?我才是父王和母妃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凌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惊呼,凌熠辰大步靠前,当看到那两滴血确实融在一起时,那双如墨般地黑眸也凝在了此刻。
从相貌上看,林湘云确实比林念婉更像是永宁王府的嫡女;从这碗里相融的两滴血上看,林念婉更显蹊跷。
他见过太多滴血验亲,可这样迅速就融在一起,形状又无边无棱仿佛一颗实心药丸的样子从未见过。
有人在里面做了手脚!
凌熠辰双眸看向一脸笑意地林念婉,此时她脸上的媚然早已化成了挑衅,那势在必得地气势让人止步。
确实,他不该参与到别人的家事之中。至于是谁在欺君,也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