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窗户上的钢筋将地上的影子分成了三份。
崔冠文默默地看着门口,听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
很快,四个公安押着三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依次走进了提审室,三人带着手铐,规规矩矩地贴着墙站成了一排。
“左数第一个叫黄明德,第二个叫吴志国,第三个叫曲庆业。”魏所长最后走进来,用手挨个点了三个人的名字。
崔冠文的眼睛盯着最后进来的曲庆业,咬牙切齿地说道:“魏所长,我头上的伤是曲庆业打的!”
“你放屁,我没打你,你撒谎!”曲庆业顿时就怒了,举起铐在一起的双手,大声骂道:“孙贼,你特么冤枉老子,是你先动的手,你、你拿一根钢针把我们伤得不轻,你头上的伤也是你自己磕的。”
一个年轻公安打掉曲庆业举起来的手,大声呵斥道:“曲庆业,你给我老实点,靠墙站好!”
“魏所长,就是这个叫曲庆业打伤的我。”崔冠文根本不理会唾沫横飞的曲庆业,又重申了一遍。
“他放屁、他撒谎,我没打他,是他......”曲庆业又举起了双手,脸色越来越红,近如滴血,疯狂地咆哮着。
旁边的公安想要上前制止,结果曲庆业却突然抡起手铐砸向这名公安。
“你敢!”魏所长大喝了一声,刚想冲过去,却见崔冠文右脚踏步前窜,左脚平弹而出,一脚踹在曲庆业的肚子上。
曲庆业身体对折往旁边跌去,不仅撞倒了吴志国,还将黄明德给带了个趔趄。
“哼!真是猖狂至极,光天化日之下在派出所还敢袭击公安同志。”崔冠文收腿站定,随手送出一顶大帽子。
曲庆业瘫在地上,一口气憋在喉头,整张脸涨成了红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的,把他们押下去,上镣子!”魏所长有点出离愤怒了,薅着曲庆业的领子,把他拖了出去。
崔冠文看着像一条死狗似的曲庆业,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实际上,原身根本没有看清是谁打了他的头,崔冠文之所以咬定是曲庆业打的,是因为曲庆业刚进来时,身上的恐惧情绪最浓,情绪波动最大。
这样一个情绪化的人,被冤枉后,肯定更容易爆发,如此一来,才会让整个过程显得自然,不那么突兀。
蔡俊松配合派出所的同志押着黄明德和吴志国出去后,很快又跑了回来,眉飞色舞地说道:“石头,好一招浪子鞠球,没想到你的伤没好利索,反应竟然还能这么快!”
“瞧您说的,还不是您教的好!”崔冠文微微一笑,捧了舅舅也夸了自己。
其实,他在向曲庆业注入情绪的时候,就想到要避免伤及无辜,所以,一直在防范着对方的突然暴起。
“得嘞,现在这帮混蛋已经被挂墙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老魏说让咱们先回去,等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蔡俊松边说边拼命地压着上翘的嘴角,带着崔冠文,一脸严肃地出了派出所。
......
回到医院,X光片出来了,骨裂的地方已经痊愈,崔冠文以头疼为借口,决定先不出院,想等等再说。
蔡素芬不在乎那点医药费,自然希望儿子多休养几天。
晚上吃过晚饭,蔡素芬正在拾掇饭盒,崔冠文和对床的东北大哥扯着闲白,蔡俊松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啊,急三火四的!”蔡素芬放下手里的饭盒,蹙起了眉头。
“姐、石头,出来说话!”蔡俊松站在门口,神情严肃地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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