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这期想想看的题目是让读者将三组不同的两个平面图绘制在一个平面图里,还要画出一个实物图。
而掉出来的那几张草纸,正是原身的父亲崔敬业同志设计的几幅草图。
崔敬业是一名七级划线钳工,尤为擅长工件定位、解决划线中的各种操作技术问题和编制复杂的工艺规程。
崔冠文看完几张草图,心里很是佩服。
前世,他的天赋一般,受伤之前,钳工技术只达到了中级。
按照现在的标准来划分的话,匹配的应该是四五级钳工的技术水平。
崔冠文把草图放好,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这时,一个略有些哑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荤气味扑面而来:“呦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力敌五人,血溅雍和宫的崔石头吗?”
崔冠文不用抬头,只是闻味,也知道来人是谁,他咧嘴笑道:“呵呵,这不是嘴比粪坑,记吃不记打的傻柱吗?”
“嘿,还能说话呢!听说你被人开了瓢,血流得都能染布了。”
傻柱也不恼,吸了吸鼻子凑了过来:“石头,说归说,闹归闹,你是真好了?”
“受累,换个位置,你在上风口,我也张不开嘴啊!”崔冠文合上手里的杂志,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傻柱。
还甭说,二十啷当岁的傻柱除了埋汰点,长得只能算一般磕碜。
狗啃似的小平头,一嘴黄糊糊的芝麻牙,胡子像是用铡刀刮的,嘴唇和腮帮子上到处都是小口子。
“当我愿意搭理你呢!”傻柱“哼”了一声,围着崔冠文绕了半圈。
“感情~”崔冠文把杂志往胳膊下一夹,装作要起身。
“哎哎哎,聊会儿,聊会儿!”
傻柱连忙拉住崔冠文,笑嘻嘻地说道:“石头,你说这人也怪!小时候咱们可没少打架,生气的时候,恨得牙根都痒痒,可是听说你被人打了,我这心里也没见怎么舒坦,刚才看见你没事,我还挺高兴的。”
“高兴?你是觉得咱们这院没人能打得过你了,才高兴的吧!”崔冠文知道傻柱说的是实话,在原身的记忆里,能发现其对傻柱的印象并不坏。
傻柱愣了一下,一丝尬笑慢慢爬上脸颊:“嘿嘿,多少有点!”
崔冠文心想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这家伙叫傻柱真不是白叫的。
同时又见傻柱抹不丢地,怪有意思的,便生出了逗逗傻柱的想法。
于是,他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夸道:“行,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不藏事,是个爷们!”
傻柱从小到大很少听见别人夸他,哪怕只是被小小地赞了一句,顿时鼻子吸气,眼睛放光,大有要喷气起飞的架势。
他拍着胸脯,抖落下一片灰土,扯着嗓子白唬起来:“那是,咱们四九城的爷们,臭嘴不臭心,甭看咱们以前又打又闹的,那是小,不懂事......”
崔冠文见这个家伙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唾沫和尘土横飞,连忙坐到了旁边的马扎上。
待发现傻柱说到兴处,伸出手堵住了一个鼻孔,准备运气,崔冠文连忙咳嗽了一声。
“穷讲究!”傻柱讪讪地吸了吸鼻子,起身出了垂花门。
没一会儿,这伙计又回来了,右手在垂花门的右门框上比划了一下,却没按实,而是走进来在阎埠贵家门前的砖垛上抹了两下。
“石头,你是不知道,你妈那天一脚,我白唬都不是人,就一脚!许大茂他们家的门就飞了,嘿,我在旁边看着那叫一个舒坦,要不是你舅像是要吃人似的,我都想......”
傻柱边说边提了下裤子,坐在了地上。
“怎么不说儿白呢!”崔冠文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觉得傻柱真是有点缺心眼,竟然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讨论人家妈暴力拆房。
可是不接话吧,这个家伙肯定会继续说下去,他只好转移了话题:“这两个月厂子里怎么样?有什么新闻没?”
“还不是那样,上班倒班!上个月,咱们厂开始建新的法兰车间,号召咱们职工参加义务劳动,你看我这一身土,累得跟孙子似的,就是刚下了夜班,又挑了半天的土弄的。”
傻柱伸开双腿,眉飞色舞地说道:“对了,新来了个姓李的团委书记,三十啷当岁,那锃亮大脑门子,好家伙,路灯一照都反光。”
“哦!”崔冠文知道这两件事,应了一声后,又笑着问道:“这几天你看见许大茂了吗?我看他们家一直没住人啊”。
“嘿,甭提了,现在这孙子可算是栽了,已经没脸在单位待着了,见天地扛着放映机往乡下跑,许大茂他妈自己不敢回来,跑到他姐姐家住去了。”
傻柱边说边打了个大哈欠,揉着眼睛站起来:“石头,你好好歇着吧,我得回去补觉去了,等许大茂回来,我再帮你削他一顿。你家里要是有什么力气活,就知会一声啊,千万别客气!”
“嗯!”崔冠文点了点头,等傻柱走后,揉搓着手指,思考起未来的出路。
轧钢厂的机修车间有三百多人,分为四个工段和一个直属班。
原身受伤前刚结束三年的学徒期,成为一名车工,在机修车间金加工工段的车工一组工作。
“从工人到干部,呵呵!”崔冠文想起自己说过的宏誓大愿,咧嘴苦笑。
他在工厂干了半辈子,深知一个普通工人想要从五千多人的厂子里脱颖而出,完成鲤鱼跳龙门的转变,会有多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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