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打!”
孟老二刚想说崔冠文撒谎,可是看到屋子里一群黑着脸的公安,明智地闭上了嘴。
“小王,把人带到提审室,给他做笔录。老黄,你回去吧,顺路去趟老蔡家......”
方所长安排完事情,把崔冠文拉进了所长室。
“方舅,我没骗您,这人真是拦路抢劫的,我师哥胳膊都断了,师弟满脸是血......”
崔冠文用半边屁股坐在凳子上,吸了吸鼻子。
“没事,方舅给你做主,你放心吧!”
方所长走到墙角投洗了手巾,递给满脸都是汗渍和血渍的崔冠文。
“方舅,这个人叫孟老二,他爸是我们厂的生产计划科的科长。”
“狗屁科长,他在你们厂可以作威作福、纵子行凶,出了你们厂的一亩三分地,他是个屁!”
方所长哼了一声,接过脏兮兮的手巾,搓洗干净后,又帮崔冠文擦了擦脑袋后面的头发。
在他眼中,从小就跟在蔡俊松屁股后面的崔冠文,和自己的子侄没什么两样。
“我妈还不知道呢!”
“那你想让不让你妈知道啊!”方所长的眼前闪过一只修长坚韧的手掌,手上的动作轻了两分。
“等我舅来了再说吧,反正这几天我都和我师傅研究新车刀,回家晚点也正常。”
崔冠文搓了搓润湿的头发,发现有瑕疵,刚才忘了磕下脑袋或者搓搓头皮了。
“那行,你在这歇会儿,我去看看你抓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方所长挂好毛巾走出办公室,拐进了提审室。
正在做笔录的两个公安同时抬起头,年轻点的公安叫了一声:“所长!”
方所长点了下头,开口问道:“怎么样?”
“所长,据犯人孟培杰交代,今天中午,他在单位食堂和崔冠文,以及崔冠文的师兄发生口角,所以他纠结了十个人,在崔冠文下班的路上堵崔冠文和他的师兄,主观上确实存在恶意伤人的故意,也和其他说过有人赔了崔冠文钱的事,我认为确有抢劫的意图。”
王公安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基本案情,并在笔录上将几处重要的供词点了出来。
“先让他签字画押,然后再做一份补充笔录!细点挖!”
方所长眉毛一展,一双棱角分明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光。
......
蔡俊松接到同志老黄的报信,急三火四地从家里出来,一路狂蹬车子,脚蹬子把脚踝刮出血,染红了袜子,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车后,脚踩在地上,才感觉有些疼。
他推开派出所的门,张口问道:“老李,石头在哪呢!”
“在所长室呢!”李公安刚想朝所长室那边指,就看见崔冠文自己出来了。
“石头,你怎么样?”蔡俊松拉过外甥,想看个究竟。
“刚才头还疼,这会儿好多了!”崔冠文边说边把舅舅拉进了所长室。
“没见到、”
“舅,头上没伤,但是真有人拦路劫我们,这个人的外号叫孟老二,他爸是我们厂生产计划科的科长。下班的时候,他找了十来个人,在路上埋伏我们,我师兄骑得快,先拐过路口,他们把我师兄的胳膊都打断了,我怕厂里保卫处的和稀泥,才把人赶到这来的......”
崔冠文小声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特别强调了拦路抢劫的事。
“妈的,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你们狗屁轧钢厂怎么这么混蛋王八蛋啊!”
蔡俊松心听完心中一松,随后又有点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