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将马儿拴好,妘璃就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玄羽坐在美人榻上,脚边乱七八地摔落着各种药瓶。
他上身赤裸着,围绕在身上的纱布条解开了一半,一头散开的白发和那些染着血污药膏的纱布凌乱交织着耷拉在他英朗的身上。
明明该是很狼狈的模样,可他坐在那里,却依然优雅又矜贵。
特别是那原本疼得皱紧的眉心,在看见她来时,微微一舒展,眼中荡开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更是让人觉得,世间最美的男子,莫过于此。
“你来了。”他勾起唇角。
妘璃却蹙紧了眉心,“我还以为有人来抢劫国师呢。”
他又笑了下,“我在换药。”
妘璃走过去,见他后背的伤口又撕裂开了,眉心蹙得更深,“你怎么不等我来。”
“我以为你不来了。”
她的确是不想来的,可还是过不了良心那一关。
妘璃没说话,蹲身去收拾地上的药瓶。
这一地乱得……
她忍不住开口道:“我说国师大人,你只是后背受伤了,又不是手受伤,怎么会搞得如此凌乱。”
他不是很厉害吗?
虽然后背的伤口是很深,但也不至于不能生活自理吧?
若不是她突然赶来,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手臂一动就会牵扯后背的伤口。”玄羽语气淡然道,眼里却藏着一丝邪气的笑意。
事实上,他就是故意的。
妘璃还没到他院外时,他就听见了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