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戈，得麻烦你跟王瑞出去做个笔录。对方是个女生，而且不方便出门，只能你跟着去了。”

李所略带歉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我出了一天的警，自是极不愿意去的。可是班组里就我一个女生，这个活儿除了我没人能跟他去，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吴姐，实在不好意思。没办法，报警人是个女生，她说她三天前被打，现在出不了门，只能让咱们跑一趟。”

可能是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模样，王瑞略带歉意地向我解释。

“没关系，都是为了工作。”

我意识到自己的脸可能有些臭，连忙跟他打圆场。

算起来王瑞比我还要小两岁，但男生来了派出所那自然是加大力度‘培养’的对象，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成了办案的一把好手。

在天天熬夜和全年无休的摧残下，他不仅面相比我老一些，连带着气质都快速成熟稳重下来。搞得我每次见到他都下意识地想叫他哥……

“你真应该当刑警。”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所里报到时我说得话。那个时候的王瑞妥妥的小鲜肉一枚，而且是带着阳刚之气精神挺拔的那种。

反正就我认识的几个有限的明星中，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五官端正，朗眉星目，一般人很难驾驭的寸头放在他身上都散发着帅气可靠的光彩。

他的形象简直符合我心中对刑警的所有幻想。

“这次我们去得地方有点远，在六合区。”

“报警人叫张怡，有过精神病史，到那里，你就跟着我，由我来处理。”

可能是我的目光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王瑞主动跟我拉开话题。

“她在六合区住为什么要找咱们所报警？”

六合区我知道，跟我们还隔着一个分局，着实不近。

“她说她三天前在我们辖区安和内大街那里被打的。”

三天前的事情现在才报警，再加上王瑞说得她曾经有过精神病史，感觉事情不简单。

我偷偷查了一下内网，果然……这姑娘在之前的半年内报了很多次警……地点涉及到很多派出所，甚至是好几个分局。

因为地址不熟，王瑞和我在报警人所说的粮草巷里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找到她所说的36号。

直到她母亲接起电话提示我们她家院内有一个葡萄架，我们才终于找了过来。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位70多岁的老人，虽然上了年纪，腰板依旧挺直，衣衫干净利索，一头银发也是打理得整整齐齐。

看了老人家的状态，我不自觉地又对比了一下自己，不好意思地将散乱的头发往警帽里塞了塞……

跟着老人进屋，她无奈地叹道：“是不是我的女儿又报警了？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我们是永安派出所的。”王瑞的声音干净清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干练劲儿。

“哦。她在卧室，你们过去吧。我还有几份作业没批改完，有事儿你们叫我。”老人指了指写字台上的几叠作业本说道。

原来是老师，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知性，我在心里暗暗推测着老人的职业。

“您是永安派出所的吧。这么晚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

“您坐在这里吧，这里方便写字。”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卧室内传来节奏适中，语调平缓的女声。

女人的声音让我很意外，先前得到那些资料让我有了固有印象以为她会情绪不稳，再不济也是情绪激动什么的，没想到她一开口意是这样温言顺语的样子。

心思百转千回着，脚下也已经来到卧室门口。

“您坐旁边的这张椅子吧，屋子有点小，麻烦您了。”

许是报过很多次警的原因，她显然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