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桑的话还是那么不讨喜,没有任何寒暄就直接把冰冷的结果甩给了我。
“啊?”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反应,事后想来可能就是这样傻愣的回复他一个象声词吧。
“东郊火车公园,你过来吧。”
电话挂断后好久,我都没有反应。
她怎么可能会死呢?我一边在心里否认着,另一边又怪罪着自己,她怎么可能不会死,你早就该想到的呀。她一直强调自己没有未来,她将那些故事讲给你们。多么明显的暗示,你为什么没想到呢。
……
东郊火车公园,我站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反复确认着门口的牌子。这哪里像公园?分明是荒山野岭啊。
前些天刚下过的那场雨,碾落无数鲜花,却滋养了野草。它们蓬乱的、恣意地生长着,足足有半人多高,连路都被遮挡了。
三桑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他怕我踌躇不前,特意来到公园门口处迎我。
“不用怀疑就是这里。”说着递给我一根木棍。
我看了看他身上扎着的无数草籽,荆棘,很自觉地弯下身子学着他的样子扎紧裤腿,系紧鞋带。
“这里有火车吗?”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按理说没有。怎么了?你知道些什么?”
他的连续反问让我有些诧异。我的本意只想开个玩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吐槽,一个没火车,没围墙,没设施的荒地怎么就成了公园了呢?东郊火车公园,我看就东郊两个字还贴切一些。”
我自认为幽默的话,三桑听后却有些失望。我有些纳闷,却也无心再追问下去。
沉默成了我们间的主题,他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开始时我还能分神想些其它的事情,随着不断地深入,我在被周围成团的刺刺秧划了好几道血口子之后,不得不专注于脚下。
好在手里还有根木棍,我挥舞着它打开一条通道,同时惊走脚下的蛇虫,如此之后裸露的手臂倒是没再挨划,就是衣服上和鞋子上扎满了鬼针草、苍耳、猫耳刺等东西,乍一看像只刺猬。
“就是这里了。”三桑停在石子地的边沿。
我来不及管身上的草刺,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他身旁。
“这是……火车道,这里真的有火车?”
我的思维还停留在东郊公园那个名字的揶揄里。
“你看旁边这荒芜的样子,怎么可能有火车。这是废弃的车道。”
油腔滑调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抬眼向前方望去果真是枫木,他也来了。
将目光再稍放远些,在他前面手拿登山杖的是宋丹木。
“你们怎么都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直到现在我还不能接受三桑说的玉红死了的消息。
“那天玉红临走时说的话有些奇怪,我担心她想不开就多关心了一些。结果就从三桑这里打听到她出事的消息了。”
枫木边说边用眼睛撇向三桑,似乎对他的身份以及消息灵通的本事很好奇。
“她真的死了吗?是在这里吗?”
我看向周围,这里除了杂草和废弃的火车道并无其他,确实是自我了断的场所。
“重要的不是这个,她求死我们可以理解,难以理解的是她的死亡方式。”
见三桑不打算解释,宋丹木只好开口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