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什么时候在这儿买宅子了?”
队长显然不清楚他新买的房子在这里。
“是租的。村里的宅基地不让买卖。不过他一口气租了20年跟实际买下来差不多。他刚租还不到一个月……他租的时候我还劝过他,这里除了清静点、空气好点没什么优点。可惜这混蛋不听我的……”
西甲一边解释着一边带路,出了通道口左转就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
院墙是石头的,只不过用水泥加固了;门是木头的,锁还是警察最不提倡的外挂锁。
“就这……这不是形同虚设嘛。”
院墙低矮,木门老旧,门锁易开,是个警察都会觉得这里不安全,职业病。
“我觉得这里挺漂亮的呀。有种返璞归真的意境在里面。”
法医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好奇地往里面看着。
我们看到的破瓦旧墙,在她眼里变成了古色古香的美感。
我们眼中的野树杂草,在她眼里变成了返璞归真的意趣。
我们眼中不实用的落地玻璃窗,在她眼中变成了阳光流淌的惬意。
“这房子应该是特意装修过的。木门后面的影壁,原色的木梁,还有这通体的大玻璃,很像是最近流行的木屋造型。租金应该不便宜。”
法医赞叹着房子的美好,我却如鲠在喉。若不是这房子,三桑就不会来这里,若不来这里,他就不会遇害。反正我是对这里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他这是打算退休吗?找这么个地方。”
队长看着遮阳伞的桌椅和茶具不由发出感慨。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去卷云舒。’这是《小窗幽记》中的词句,却能很好地形容这个院子和租下这个院子的人。
“他这是惹上了什么人,按他这状态来说不应该遇害的啊。”
法医小声嘟囔着,显然没意识到查案已经超出了她的工作范围。
“干刑警的,怎么可能不得罪人。光罪犯就不知道抓了多少呢。对他恨之入骨的还有……”
还有后面的话西甲没有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队里肯定能查出他干得的工作,哪个被捉奸的想要报复他也不一定。
“还有谁对他恨之入骨?你倒是说呀,话不能说一半吞一半,会急死人的。”
小法医好奇心很重,队长看出西甲不想说,便说道:“我看这里没有物品丢失,也没有被外人侵入的迹象。先让人封锁起来,慢慢搜查。你先回去做尸检吧。”
“他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他明明知道什么的。”
法医不依不饶,队长好说歹说才将她劝走。刚一转身西甲就要离开。
“你是说他帮人调查的那些事儿吧。”队长开门见山地说道。
“您也知道?”
这下换作西甲惊讶了。
“我怎么不知道啊。都是我手底下的兵,有几斤几两的我都清楚着呢……”
“早我就劝过他,他不听啊。这是来钱快,但是有危险,打得还是法律的擦边球,早晚得出事儿。”
“都他妈的是倔驴,不听劝啊!”
队长抹了把脸,接过西甲递过来的烟,就着他点着的火很很吸了一口,这一口得下去半支烟,呛得他咳嗽几声,眼泪立马流了出来。
他借着这个由头擦了擦眼角,外人乍一看并不知道是烟呛得还他真得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