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饥肠辘辘:“馋死了,老天长眼,让我先饱餐一顿。”
鸳鸯锅分别是纯纯牛油和贵州非遗酸汤锅,她看着锅底在翻滚,索性将所有菜品对半分别下入锅底,她眼里全部都是眼前的美食,所有菜品对应的都有涮煮时间,她很自觉,每道菜都按照特定时间涮煮,蘸料也太好吃了。她从未吃过如此这般的蘸料,不是麻将蘸料,而是油碟。
虽然蘸料已经被搅拌开了。下沐还是能吃出里面放了什么。
丁玉如很想拨通女儿的电话,可若她知道她在外吃苦,又不忍心,反倒是害了她。不如在家里静养,等她的消息。镜子里的她,消瘦了,假发也到是方便,取下后,便可休息。丁宅的三个阿姨和两个叔叔都回乡下了,两千多平米的别墅,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她害怕自己得抑郁症,于是托人把房子卖掉。卖掉的钱,她准备用来养老,剩下的写下遗嘱留给下沐。
房子对于下沐来说没有用的,未来她会是女企业家,她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丁玉如对男人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她也不要女儿死于一事无成。
夏城,艳阳高照,万里无云。丁宅院子里爬满蔷薇,枝叶伸向围墙,远处看去,整栋别墅生机勃勃,五彩斑斓。
丁玉如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割爱放手一搏。
第二日,别墅被一位出手阔绰的商人买走了,全款售卖价格2800万。
下沐身无分文,昏倒后在医院吃了一顿大餐后,她的心开始忐忑不安。诺大的夏城,除了继母的丁宅,她能去哪里?没有工作经历,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猛然发现自己是在襁褓里长大的公主,她才反应过来,继母对她有多溺爱。
她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出来第一天,就昏倒了,真是没出息。
医院冷冰冰的,是火锅给了她热度。她很想知道是谁送她来医院的,美女护士笑而不语,逼问才吐出只言片语。
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个安身之处。
“小厉总,夫人都饿昏在医院了,你就安排一顿火锅给她,不给她弄个房子,找个工作吗?听说退婚后,她被继母赶出来了,嫌她丢脸。”
“狐狸,跟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人吗?”
狐狸眉头一松,恍然大悟:“哦,原来丁宅是你买下来的,所以你对木小姐是真爱喽。”
厉然淡然笑道:“真爱?也对。”
“可外面都传疯了,说下沐跟她那个风流的父亲一样,给你带了绿帽子,所有才被退婚。你看她那骚样,小厉总,你喜欢骚的,就别怕绿帽子多。别怪我多嘴,我可是听说,她还跟萧家的萧浴有过一段,现在人家结婚了,他们还有来往。”
厉然当然知道。他最大的情敌,不是那些花花草草,而是那结婚了还不肯放过自己心爱之人的萧家大掌柜萧浴。
下沐六岁那年,跟着父亲来到丁家别墅,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她回想这么多年,她为讨好继母,一直是乖乖女,言听计从。不让上学就不上学,让她嫁人她就嫁人。一晃二十八岁,像个傀儡,像个废物。
“下沐,现在可以办理出院了。”护士低眸紧盯着她柔和细嫩的脸颊。
她的睫毛仿若跳动的蝴蝶翅膀,活灵活现,脸上毫无整容的痕迹,线条自然流畅,怪不得萧总特意交代,好好照顾。
“谢谢你,护士姐姐。”下沐睡好吃好,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身体渐渐有了力量。
萧浴婚后第二天,萧家亏麻了的股票恢复了交易。
“蓝香,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走了。”萧浴走到她旁边,把药片和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丁蓝香安安静静躺着,微微睁开双眸,身边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硬朗结实,神色冷峻,这男人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而是那两片感冒药上。
尽管她生病了,还是不忘记嘲笑两句:“真看不出我们萧总还是个痴情种,暗中默默保护那个文弱的女人。而我如今是你的老婆,对我却冷脸相对,连关心的话都这么生硬。”
萧浴冷若冰霜,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