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隐有怒意,“宣将军管这叫一路顺利?百余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
“此事皆因南溟而起,谢将军不必怪罪与我,若非你的探子主动,恐怕死的就是我部下的人了。”
“够了,朕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皇上,不如派人前去国公府一探。”
皇帝最后瞥了他一眼,“此事朕会调查,退朝吧。”
夜晚,凌晏洲回到王府中,他的随侍宁公公还没见过他这副凝眉样子,只见他遣来一暗卫,宁公公也便退下了。凌晏洲嘱托道,“带上盘缠,你先去一趟江南阎府,这样……”
“王爷,消息传来了。”凌晏洲的手下荆泽上前禀告,“圣上要亲自去江南城。”
父皇看起来还是很重视与阎国公的情谊,他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真是看不清他到底是重情还是薄意,除了当年的事,父皇如今竟然拿阎家的安危赌一个宣家的输赢。
“荆泽,明日我们启程去江南。”
阎府中,阎青琅平静地将父亲的灵牌放在灵堂中间。左边是哥哥,右边是母亲……她这几日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阎青琅的面色原本就没那么红润,现在更是苍白。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忧伤和疲倦。她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瘦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阿萝守在外面,那天见小姐恢复了些许,便把外传的言论告诉了阎青琅,她也只是平静接受。但踏出房门口的时候,她一下就哭了,只是没有声音,清泪两行,没有了刚醒时的情绪波动。
阎青琅跪在令牌前,原地磕了三个头。
替爱的人活下去,但她更希望,为了父亲的清白而死,用死亡的危险博得生机。
她毅然转身,出了灵堂后,“阿萝,明日将父亲,母亲和哥哥的陵位都移走吧,去郊外选个隐蔽的地方,立个衣冠冢。”
阿萝虽然不太理解她为何这样做,但也是领命而去,“是,小姐,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两日后,待家人的事宜都办好后,阎青琅开口问阿萝,“打听的如何了。”
“是圣上亲自前来,街上现在清空的差不多了,估计明日就到了。看来圣上还是很重视国公大人的……”
阎青琅冷声道,“知道了。”
但午后,阎青琅来到了前院,唤来了所有院仆和丫鬟,宣布了一件令府中上下震惊的事。
“小姐,您这是何意!”阿萝率先跪下。
“阎家如今是罪人之名,你们待阎家也是忠心,若是圣上发怒,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这国公府,便会被血洗了。所以,我不愿牵连无辜,国公府会支给你们三个月的月份,好好回去过年吧。”
“小姐,我们哪里都不去!阎国公绝对不会是叛国之人!”
“谋不谋反的,哪里是你们说了算的……我很欣慰你们如此说,但我担保不起全府上下这么多条人命。所以若表忠心,就好好听我的话吧,拿着钱快走。”
阿萝还在奇怪小姐前几日为何突然清算府中财务,原来是这个打算。阎青琅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阿萝紧跟了上去。
“小姐,阿萝哪里都不去。”
阎青琅看了她一眼,面色温柔了许多,“我有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