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用该用的自称,好像二人一直在平等对话。
凌晏洲似乎是坐累了,他站起身在牢中溜达起来,“权势是个好东西啊……既然你喜欢,那我再夺些回来。”
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到阎青琅的床边,从他腰间摸出来一枚玉佩,递到了她手旁,“一个小丫头给我的。”
阎青琅摸上玉佩拿起看了看,是她交给阿萝的那枚,她撑着起身,“她怎么样了……”
凌晏洲见状虚扶了一把,“看来真是你的人,她现在在我府上做事,等你出去了,你也住进来如何?你们主仆正好团聚。”
“冠冕堂皇……”阎青琅也察觉到了,按理说天牢怎么可能有炭火,就算搬了进来也只是些劣质的炭火,她闻到便会不适,想必是阿萝同他说的,他还真是有求必应……
面前的人看起来对自己很贴心,但她没有轻易相信他帮自己的理由,拿什么喜欢的话搪塞自己,但阎青琅已经一无所有,他还想要什么呢……
凌晏洲察觉到阎青琅的心有旁骛的深思,但也没道破,只说着,“我还挺喜欢和你说话的,不过我该走了,相信我,最多半个月。”
“过了宵禁了?”
“我若想出去,谁又拦得住呢?”
言下之意他自愿就在这里的,那句喜欢和她说话,使阎青琅有了些猜想,“民女等着宸王殿下。”
凌晏洲最后看了一眼她,“记得养好身体再出来。”随后踏出了这座牢笼。
凌晏洲一走,满欢便进来了,阎青琅看着身上的两件衣服,取下最上面的那件,“满欢,给你家主子送过去。”
满欢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应下。
凌晏洲已轻功登上屋顶,远远看到满欢的身影,便留了一会儿。直到满欢呈上他留在天牢的外衣,“殿下,阎姑娘命属下送来的。”
凌晏洲的暗卫绝对服从他自己的命令,现在倒是听起阎青琅的使唤了。凌晏洲接过外衣顺手一披,什么都没说,一眨眼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回到王府后,既然宣家要对自己下手,他只能早点行动。他写了两封信,一封到大理寺卿陆思远,一封寄予江湖友人叶星言。这一天,他等了许久,放下那多年的隐忍……
翌日一早,凤仪宫内传出茶盏摔碎的声音,“不见了?他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本宫控制不住他了?他有宣家这么大一个后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如今要自己亲手毁了?”
婢女纷纷下跪,一旁的嬷嬷劝道,“皇后息怒,宸王殿下说不定是临时有些事才出府了,等一会儿便回来了。”
皇后怒笑,“你觉得他现在能有什么事?本宫费心费力抚养他至今,他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
皇后以母亲的名义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怒意褪下些许,“他既然不认本宫,冷宫里那位还拿不下他吗……”
日升月落,天牢中并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阎青琅只成日算着时间。在凌晏洲离开的第十一日,天牢内进来了一位公公。
他带着一奴才,奴才手上端着礼盘,上面是一身素净的白衣,公公面带笑容,“阎姑娘,换好衣服就随奴才去见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