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至,他终于等到灯会这天了,仅是一个灯会,他竟然这么期待。
荆泽守在殿外待命,见凌晏洲出来时,他这宸王殿下似乎哪里怪怪的,好像特意打扮了?他跟着凌晏洲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么在意形象……
“小姐,宸王殿下来了,正在外头等着。”
阎青琅此时亦梳妆完毕,她踏出阁,凌晏洲也看出她今日的精心打扮,青丝轻挽,青衣如烟,玉簪斜插,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她的目光清澈而深邃,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整个人带着独立于世,不染尘埃的清冷感。
阎青琅整个人比前些日子看着有气色多了,凌晏洲主动拉过她的手,“走吧。”
手间触碰,他这才知道阎青琅的手这么凉,在房间里也会这样吗。他没说什么,只手上将她握紧了些。
凌晏洲的大手将阎青琅的手包的严严实实,与其说是牵手,倒不如说将她的手包起来。阎青琅感觉他的手此刻比手炉好用的多。
雪停下后街上便热闹了许多,各种路边摊皆摆了起来,阎青琅看着新鲜,这里的好多东西在江南都没见过。
见她兴致高,凌晏洲问道,“要不要买些什么?”
“那边是在作画吗?”阎青琅拉着凌晏洲走到了推车摊子前。
“二位来看看糖人!”老板热情招待着。
凌晏洲看着她,“你喜欢吃甜的?”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没见过这个,我们买些吧?”
老板解释道,“快过年了,这也图个团圆,只要是家人一同前来,免费送一支糖人,当然可以自己作画。不知二位是何关系?”
“表舅,我们试试?”
凌晏洲嘴角一抽,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个表侄女。
摊主看了两人一眼,这骨相看着是有些年纪差,他笑着道,“您这侄女是真可爱,工具在这里,来试试吧。”
阎青琅没有看凌晏洲一眼,自己开始浇上糖人。过程中她与摊主搭话,“若是随意两个人就来,您这生意不就亏本了。”
摊主爽朗笑着,“总得想办法吸引客源,不过这马上过年了,大伙高高兴兴的不就好了。”
没一会儿,阎青琅便画好了一支糖人,摊主将其包好,阎青琅在交递时却递上了银子,“大家都不容易,您收着吧。”
她撂下银子,不给摊主回话的机会便拉着凌晏洲离开。
“心真善啊,表侄女?”
看凌晏洲有些怨气的模样,阎青琅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咱们不能白诓人家的,王爷您看,像不像你?”
凌晏洲看着不忍直视的糖人,男女都分不出,但还是道,“好看。”
阎青琅自己都觉得丑,凌晏洲是怎么违心说出口的,她笑了笑,自己咬起来糖,又瞧见前面围了一群人。
看到阎青琅的目光,凌晏洲解释道,“那是天品楼的活动,每月会制出新品,菜品或酒水什么的都不一定。不过要靠比试取得。”
“比试什么?”
“不一定,可能是诗词歌赋,也可能是比武打一架?”
阎青琅若有所思,“那王爷是不是哪个都擅长?”
“你想要?”其实凌晏洲文采没那么好,但若她想要,自己去试一试自然可以。
阎青琅摇头,“让您去岂不是太欺负人了,我们先去看看。”
天品楼的伙计说着规则,“诸位,这次的新品是清茶,名为荷露香茗韵。今日规则很简单,用弓箭将绑在坛子上的绳索射穿,即可带走这清茶。当然了,上头的是个空坛子,清茶的材料在天品楼中珍藏。”
一旁有文人叹道,“这回是轮不到咱们了,我准备了许久字谜大全都泡汤了。”
已有人上前尝试,那捆绳不粗不细,射箭距离里绳索也不算远,却连擦边绳索的也没有。
阎青琅倒是不为别的,听到有关荷香的茶便想试试,她将没吃完的糖举到凌晏洲胸口处,“拿着。”
凌晏洲下意识接过,下一秒便看她要离开,他反应快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参加?”
阎青琅微笑拍上他的手,“民女自己看上的东西,自然要亲手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