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静的屋内,此刻司南御正端着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仅仅是凑近闻了闻,那浓郁的药味便让他眉头紧皱,这味道实在是极苦,一直以来,他都对这种苦味深恶痛绝。
站在一旁的她,双手哆哆嗦嗦地递给他一个看上去绵软甜美的果子,声音细弱蚊蝇:“若是觉着太苦,喝完药,就吃这果子,便不觉得苦啦!”
她的目光怯生生的,仿佛面前的少年是一头会吃人的猛兽,稍有不慎,就会被无情地吞噬。
她这般小心翼翼又充满惧意的神情,却意外地取悦了司南御,他在接过果子的时候,故意碰到她的指尖,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然而这轻微的触碰,却让她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匆忙向后退去,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犹如一只被狠狠踩了耳朵的兔子,司南御见状,紧蹙浓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疑惑:“怕我?”
她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有啊!我只是觉着闷,所以想透下气。”
司南御听了,不再言语,只是垂眸,一鼓作气将那苦得让人皱眉的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她递来的果子吃了些,总算勉强压住了口中的苦味。
她自始至终都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防备与谨慎,似乎生怕他会突然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司南御喝过药后,或许是药物的作用,又或许是近日的疲惫一同涌来,他只感觉一阵倦意袭来。
于是,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而另一边的安初暖见司南御睡去,便开始忙碌起来。
她心里想着,要给他做些好吃的,让他能开心些。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好,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她在屋里搜寻一番,发现这儿有个小案板,便拿了出去。
随后在外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开始轻轻切肉,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的声响会将他吵醒。
她的刀工着实糟糕,切这么点肉,动作生疏又缓慢,竟耗费了许久的时间,但她没有放弃,依然专注地切着,好不容易把肉切得细碎,她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可这还不够,她还要将其余的肉也切碎,想着到时他便能多吃上一些,她知道他每日事务繁多,操心劳累,可吃得却极少。
她做完这些后,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门,却不知其实司南御早已醒来。
司南御向来警觉,哪怕是稍有一点细微的动静,他便会从睡梦中清醒。
他听到那细碎的切肉声,心中好奇,不由得起身去瞧,只见细碎的光线温柔地笼罩着她,她正全神贯注地切着肉,那认真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爱,只是这刀工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看着她把肉切得细碎,眼中满是谨慎,心中不禁猜测,这难道是为他做的?
正想着,他听到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