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儿子也不至于被关进去,可恨自己跟了县太爷这么多年,求了县太爷那么久才去说话,可却被县尉扣的死死地关在牢里,得亏衙门还有几个熟识,否则,今日他们的货都铺满镇上了。
“老爷,砖怎么砸?”家丁恶奴问。
只听说过拿砖砸人的,还是第一次听说砸砖的?老爷别是气糊涂了。
“蠢货!”男人上去就踹了他一脚,骂道:“砖不能砸开那墙角儿是怎么砌的?废物,不会去找些瓦刀,脑袋长着是干什么使的?干脆一刀砍在他们的牛屁股上……”
牛一惊,板车一翻,不比砍砖让他们损失的大,况且山里到处都是水坑,要是牛掉进去死了,那可都是没十两银子下不来的家畜,哼!
“还不快滚去做事!”
“是是是!”
找机会,还得把他们的店也给砸了,让他们开不下去。
……
天色将晚,
从出了镇子时,夜幕就已经四垂了,从拐了交叉口开始,夜色黑透,也就彻底的算是晚上,
初秋的夜晚,山林间的小路上,四周的都是吱吱唧、吱吱唧的虫鸣,
明亮的月光洒下来,照出斑驳的树影,很亮,夜行归途,能看清回家的路,
灯笼挂在车帮上摇摇摆摆,反而只剩装饰的用途,
洗砚说:“中秋快到了!”
是啊,中秋快到了,听说在东洲这个地方是个十分重要的节日,那是否要给老板准备节礼?
还是先打听一下?若甲方给她,她就给甲方,若甲方不给,她就算了,还能省下一笔业务招待费,
夏时靠在装粗粮的麻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头枕着手,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月明星稀,只除了一颗星星执着的闪闪发光。
镇子上离村里有个几里地,
回家的路,有些蜿蜒,却不崎岖,
溪水村位于茫茫的北境山脉中段的山麓底部,处于低矮小山丘和冲积平原的交汇处,
属于那种土地没人家平原肥沃,打猎也没人家深山便利,偏偏大青石也没几块儿,还许多小石头子遍布的尴尬地段,唯一的一块儿上好的成片的良田,也被隔壁的田庄霸占了,本来都要到了卖房卖地的地步,
现在幸好,村里有买卖了,新来的人家仁善,先雇佣村里的青壮,然后才是别的村,
有了地方吃饭,家里好歹能省下一口,还能有工钱去镇上买粮,这个冬天都不会饿死人了,
所以大家对这个新建起来的砖窑厂,都是打心眼儿里希望能越来越好,
现在被其他铺子排挤,大娘心里愁的不行,纳闷儿道:
“这几家怎么忽然齐齐就变了口,那老鳖头儿的一担子挑,平时可是个说话最算数的人了……”
“俺跟那杂货铺旁边的伙计认识,经常往他家卖兔子皮,他这次见了俺,一直眨巴眼,问啥也不说……”
“这里面有事儿,或许是不方便说……”
“还是找个没人的时候去问问,兴许有进展……”
“不如吃了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