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还想问什么,老者拂尘一挥,便踏步迈向城内。老者的步子看似不大,不过青年却得小跑才能跟上。
城内,八只脚的独角苍兽拖拉着四轮车沿着街边右侧缓步行走衣着整齐的大汉骑着双头豹类苍兽在街头店前打酒,走时不忘扔下几个铜板。车水马龙却又有条不紊,老者不禁夸赞一声随后便走进了一处偏僻的酒家。
“老板娘,来三百坛上好的黑浮酒。”老者将两颗赤色石头扔在柜台,便找了一处边角坐下。酒馆内呈冷灰色,馆内设施十分朴素,却又令人觉得十分舒适。
“没得”老板娘是一位眉心一颗痣的中年妇女,身形有些发福,头也没抬的说道。
忽地见桌上两颗赤石,双眼放光,立刻又满脸诧异的惊叫一声,忙拉过身边一名小二,俯身在其耳边说了什么,并且塞给他一颗赤石。小二点头,迅速朝着阁楼上房跑去。
白发跟从着老者坐下,四周的餐桌无人。几位刚进门的顾客见到白发与老者两人,立马驻足,嘀咕着什么,未作踌躇的立即转身离去。
老板娘捧着一颗赤石,有些犹豫的走到老者桌旁,说道:“两位稍等,当家的马上就来了。”
老板娘虽如是说,手心却在不住颤抖,颤颤巍巍道:“这。。。还有这个。。。。我们不能要。”似乎做了一番思想斗争,随后又将赤石放在老者面前。
“为何”老者随后又摇头道:“罢了罢了。”收好赤石,也不愿再问。
砰砰砰木梯被踏得作响,急促中伴着喘息声:“啊这个这个我们当然。。。当然能要”只见一个粗壮的身影从阁楼上撞下来,幸好扶梯足够结实。
“慢些”老者抬手虚按,直接托起这粗壮的身体。来人迅速爬起来,又立刻单膝跪地,抱拳作揖。
来人正是这家店的掌柜。眉目粗糙,跪在地上都足有十尺,虎背熊腰,袒露的胸前两道十字刀疤深深的烙印在皮肤内。
掌柜的此举惊到周众的常客,无不露出惊恐的眼神。
“起来吧”老者对他人视若无睹,只是轻轻抬手,将掌柜再次扶起。
老板娘一时间反应过来迅速道:“想必您就是恩公大人”见丈夫也点点头,不禁瞥了一眼一旁的白发青年。
“恩公,我们稍后再详谈。”掌柜左右环顾,便带着老者与白发青年上了阁楼。
老板娘立马将店门关上,立下打烊牌子,随后三位先前就坐着的顾客也随同老板娘一同上了楼。
白发青年一直默不作声,跟着老者,不时的取下腰间酒葫芦,小酌一口。阁楼较高,想必是原本的两层并作一层而来。
“还未请教,这位小兄弟是”掌柜的将两人招呼在一间秘房坐下,随后恭敬问道,望向白发青年。
白发依旧不语,老者笑笑,回道:“这是老夫的徒弟,素日便不擅交谈,莫怪。”
掌柜欣然道:“莫非也是来参加此届的血狱刹”见老者微微点头,掌柜的顿了顿,继续道:“没想到您老终于肯出山了。”掌柜与老者相谈甚欢,白发在一旁,依旧默不作声。
半柱香功夫过后,这诺大的密房内已经堆满了酒坛子。先前那坐在店里的寥寥几人,竟然也都是店里的伙计,不断的将一坛坛黑浮清圣搬进来。
而白发青年只是将酒葫芦的葫口揭开,坛中酒水便被这酒葫芦吸收入内。这放在桌面的小小紫黑色酒葫芦,不断闪烁亮纹,吸引着掌柜的目光。
掌柜仔细的打量一番,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深锁的望着这酒葫芦,见老者摇头示意,掌柜的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道:“它竟然被你用来盛酒喝,唉”随后两人又谈天说地,却对这白发青年再也只字未提。
“哈哈哈即使老夫已经如此谨慎,看来还是被她发现了。”老者哈哈一笑,将手中清酒一饮而尽道:“我俩日后再聚,老夫先解决眼前的事。”
掌柜点头会意,白发青年也塞住葫口,随同老者下楼。老者的身影极度虚幻,只是瞬间,便已经走出店外,而大门却依旧紧闭。掌柜拉住白发青年,与其一同躲在屋内。白发青年也没有反对,站在窗边望着外头。
店外无人,本就是一处偏僻不起眼的酒家,此时却寂静得可怕。
老者负手而立,站在门外,手抚长须似乎在等待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