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德州。严子惠拖着行李箱站在一栋别墅前。十四个小时左右的飞行,严子惠把这些时间当作她的生命倒计时。
她又要回到这个人间炼狱里去了。这一次要么死在里面,要么在里面破茧重生。
她迈着平稳的步伐一步步走进房子里去。
这栋房子的采光很好,但严子惠从未觉得,哪怕德州的夏天气温甚至到达四五十度,这房子也终究是阴森森的。
德州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总和恐怕的事情扯上关系。或许是那部德州电锯杀人狂种下的祸根。
都说这部电影是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但严子惠觉得这电影的情节早晚会上演在她的人生里。
严子惠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紧紧的握在手里,敲门。
严卫城开的门。
严卫城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就算在家里也常年穿着正式的衣服。在德州这个地方,这老头常年穿着一套英伦风的西装,像极了绅士。但内里却是个变态的魔鬼。
严子惠走进屋内,严卫城关上了门。
才听见关门的声音,严子惠的背后就被人用力的踹了一脚,她扑倒到地上,后背的疼扩散到胸口。
严子惠抓紧了手机。
严卫城蹲下,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严子惠的头不受自控的抬着。“野种,你想跟我斗是不是?你以为找到吴骏珂了,就有人给你撑腰了?你看见了嘛,人家压根就不当你是回事。”
严卫城那么多年来,每天都关注着吴家的一举一动。
“你搞不定吴骏珂,那你也别活了。”
严卫城已经没有人性可言,使出很大的力气把严子惠的脑袋敲在地板上。
严子惠觉得脑袋疼的四分五裂,但她今天不怕,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按下手机的播放键。
“爸爸,救命!救我!野种她疯了!”手机里传来严子常的声音。
严卫城停住了他再次想要疯狂的行为。一把拿过严子惠的手机。反复听了几遍。
严子惠捂着自己的头,从地上坐起了些。“严子常有多少天没和你联系了?你自己算算吧,这声音就是他的。”
严卫城把手机摔在地上,起脚踹了严子惠的胸口。严子惠整个人被提出一段距离。
严子惠的嘴被磕破了,额头也有了外伤,漂亮的脸蛋上渗出血。
严卫城抓起她的衣领。“说!你把子常怎么样了?”
严子惠冷笑。“呵呵,还活着,不过离死不远了。我死,他一定活不了,而且会死的很痛苦。”
严卫城突然有些害怕起严子惠了。为什么害怕不只是因为她对严子常做了什么,而是一直小白兔突然让严卫城看见了秃鹫的影子。
“想要你儿子活,就把你的手拿开。不过你也可以选择把我打死,然后给你儿子收尸,不过你未必找的到他的尸体。”严子惠的眼睛里没什么光彩,但却在里面看得见电光火石。
严卫城松开了手,他朝着地下室走去,
严子惠摸摸自己的额头和嘴角,和疼,绞心的疼痛。她不断对你自己喊话:你可以的,最后一次了,停住!
几分钟后,严卫城拽着柳梦从地下室走了上来。
柳梦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手被封箱带捆着。
柳梦看见严子惠情绪激动,想要立即跑到她的身边。但被严卫城拖住,一步都迈不动了。
“子惠,你怎么回来了,我让你别管我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啊!你快走啊!”
这是一个母亲用生命在呐喊,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还要连累她,来自灵魂的折磨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可怕。
严子惠忍住自己的情绪,不和柳梦说话。
“告诉我子常在哪里,要不然我今天当着你的面弄死这贱人!”
严卫城的另一只手上拿了把军刀,然后抵住了柳梦的脖子。
严子惠的手背到后面,握紧了拳头,表情冷漠。“你动手吧,杀了她也是一件好事,大家都解脱了。”
“你说什么!”严卫城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反正我这次回来也是准备死的,我都不想活了,还会在乎别的吗?快动手吧,你这里动了手,严子常也就走到尽头了。”
今天的严子惠已不见这些年来的胆小和惊恐。
柳梦闭上了眼睛,冰凉的刀子折射着窗外的阳光。柳梦屏气凝神感受着大动脉最后的跳动。
严子常是严家唯一的血脉了,他是严卫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严卫城一直觉得当年严家,家大业大这都是严子常以后要继承的,但是由于他的错误决定,毁于一旦。所以他要把吴家的家业抢回来,交给严子常。
多滑稽的想法,但他却真的做了。
严子惠觉得一切罪恶的根源是源于严子常。所以用严子常做要挟,严卫城就乖乖就范的可能性很大。
严子惠坐在地上和严卫城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