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动作微微一顿，瞬间扭头瞪向夏弥，“你说什么？”因为过于震惊的关系，他的声音有些高。

夏弥低下头，仔细端详着照片里老唐的那张面孔，最终点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他仍是原来的那张脸。”

“会不会是长得像？”路明非轻轻喝了一口饮料压压惊，夏弥的容貌是世间罕有，简直不似人类，苏晓樯那样的优秀混血儿，都要逊色于她。而老唐的面孔不一样，按照路明非先前的判断标准，属于五官不差，但气质给拉低了。

像夏弥这样的容貌，表示她的血统有什么特殊的，那路明非自然会相信。好比苏晓樯，是融合中国人和葡萄牙人的血统，才会有那样兼具亚洲和欧洲人种美感的面孔。

可老唐看来看去，至少在面孔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如果是其他的地方……

路明非不由得想起初次见到老唐的时候，在老唐身上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危险感觉，以及后面老唐可以无视那个列车员的言灵，这就是老唐身上特殊的地方。

“一模一样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个人这样滑稽，实在让我无法想象是‘青铜与火之王’的那个哥哥。”夏弥说，“如果他真的是我那个哥哥，那你应该可以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吧。”

路明非沉默了一下，把自己感觉到的问题告诉夏弥，夏弥闻言，微微点头，“那他十有八九就是‘青铜与火之王’，‘鬼魂’虽然是比较低级的言灵，但可以直接无视，只可能是有着极高血统的人。你想想，既有着‘青铜与火之王’的脸，又有着极高的血统，是人类的概率有多少？”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心里也明白，这样的概率非常低，“可如果他真的是‘青铜与火之王’，为什么我引起元素震动去试探他，他没有任何反应？”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个哥哥，在四大君主里面都算得上是脾气暴躁的，是我们兄弟姐妹最接近黑王的那个。以七宗罪为例，他就相当于是里面的‘暴怒’。”夏弥拿起照片，轻轻咂舌，“现在怎么一副傻子的样子。”

“喂喂，别说人家是傻子，人家长得人畜无害还不好啦。如果他真的是你哥哥，你这个妹妹就该客气一些。”

“知道啦。”夏弥撇撇嘴，说道，“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诺顿现在失去所有的记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类，这样的情况我也有出现；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已经恢复所有的记忆，只是像我一样，伪装成一个叫‘老唐’的人类。”

“那你觉得，哪种可能性高一些？”

“以诺顿的性格判断，他如果恢复全部的记忆，不可能就这个乖乖地当个人畜无害的社畜。所以，我倾向于他是没有恢复记忆。”

“是吗。”路明非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现在没有证实，但他心里已经开始相信，老唐可能会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诺顿。他倒是期望诺顿并未恢复记忆，这样代表他和自己的往来，是真实的，不是像夏弥那样伪装的。

“路明非，我觉得你不要让他恢复记忆比较好。我说了，诺顿是性情暴虐最接近黑王的君主，他得知‘诸神的黄昏’后，当年就想炸了整个世界，暴躁得很。他，是不可能向着人类妥协，不可能成为你的同伴的。”夏弥语气冷酷地说道。

“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诺顿。”路明非默默无言，拿起电话打给酒德麻衣，“是我，有件事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