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还加入不了,没办法,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接下来的三个月。
男人时不时就会来拔几片它的鳞片。
并且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迫不及待。
似乎他已经等不及。
要将它身上的鳞片都拔光。
好早日做成一副铠甲。
这样的牢狱生活,自然是痛苦又寂寞的。
不过好在稚嫩的小狱卒,总会在它受伤后来给她上药。
慢慢地。
小狱卒已经不再害怕它了。
因为他也发现。
什锦似乎并不会伤害他。
这次也一样。
男人走后,小狱卒就来给她上药了。
什锦照例露出自己新鲜出炉的伤口。
而后耷拉下眼皮。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见她的眼睛。
小狱卒给她上药的手忽然就顿了顿。
不知为何。
他居然有一点儿心疼了起来。
他,心疼一条青花大蟒蛇?
什锦见小狱卒停顿了动作。
不由疑惑。
她抬起眼皮好奇地朝小狱卒看去。
却见他的手腕处一片殷红。
那似乎是鞭痕?
看着小狱卒今日显然不太灵活的手腕,什锦也顿了顿。
唉,看来今日受伤的不光是自己。
也不知道这伤药,如果给小狱卒自己的话,会不会……
想着。
什锦便缓缓动了动身子。
轻轻抬起尾尖,将小狱卒手中的瓷瓶向外推了推。
小狱卒起先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什锦并不是想伤他。
看着被什锦推回来的伤药。
小狱卒神情更愣。
什锦见他愣着不动。
并不肯给自己上药,于是便只得自己出手。
她吐了吐信子。
舔舐了一口自己伤口上的伤药。
然后又带着信子上的伤药。
去舔了舔小狱卒手腕上的伤口。
这下子小狱卒更愣了。
不过这会儿什锦却不再管他。
只盘了盘自己的身体。
歪头睡去。
药也上完了。
她也没多余的力气了。
要说那该死的男人每日里也够变态的。
总来挖她的鳞片不说。
还克扣她的伙食。
平日里三天饿九顿的。
每每只在挖完她鳞片的第二天。
才会给她扔一只瘦不拉几的死老鼠进来。
什锦起初是拒绝的!
那可是老鼠啊!
不过日子久了她也就接受了。
算了。
谁让她现在是一条蟒蛇呢。
吃老鼠。
唉,也算正常进食。
日子很快来到了半年以后。
什锦身上的青鳞也已经被拔的差不多了。
这一天她十分难受。
是之前的半年里从未有过的。
这一天,她连盘一盘身子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第六感告诉她。
她应该快要死了。
然而死亡于她而言,意味着解脱吗?
并不。
相反。
死亡就意味着,她再一次任务失败。
按照上次的经验来看。
死亡以后。
等待她的,就是系统第二次的电击惩罚。
唉,倒了霉了。
不甘心地,什锦缓缓闭上了双眼。
然而与她的料想并不相同。
电击并没有来。
她没死?
这是她恢复意识以后的第一个想法。
看着眼帘处的雕花大床,和身下柔软的被褥。
什锦有一瞬间的感动。
她可终于换身体了!
终于不是蛇了!
可还没等她高兴过个来回。
眼前长长的信子便再一次将她拖回到了现实。
这……
信子?
哪来的信子?
她张了张嘴。
嘶,嘶。
她自己的?!
什锦赶紧掀开自己的被子!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盘了盘身体……
怎么还是那条青花大蟒蛇?!
不过准确来说:
她已经不是青花大蟒了。
因为她的青花鳞,已经全都被那个狗男人给挖了个干净!
现在。
她只是一条没有了鳞片的……小肉羹。
什锦仰天长啸!
那叫一个壮怀激烈!
怎么办,此刻她好想死啊!
不过作为一条蟒蛇,她自然是长啸不出声的。
于是当男人进来的时候。
看见的便是:
床上像是一截老树干一般,昂首问天,撕心裂肺,定定不动的什锦。
呵。
这姿势还挺别致。
男人从鼻腔里轻嗤。
而后走到床边低头看她。
什锦看见来人。
条件反射地炸了炸鳞!
如果……她还有鳞的话。
“盘好,不然砍了做蛇羹。”
男人不冷不淡出声道。
什锦:……
盘好,赶紧盘好。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
活反正是已经不想活了,但死又不敢死。
唉,瞧瞧她这悲剧的蟒生。
男人见她乖乖盘了下来。
嘴角不由上扬了两分。
接着便抄起一旁的信件,看了起来。
什锦好奇地偷偷瞄了瞄信件。
想知道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但奈何她盘的有点低了,看不见。
于是她只得偷偷整改姿势。
哟,果然这回看见了。
不过……
信上面的字她是一个也不认得……
拉倒,白费了一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