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萧决岭才对路晚岑说:“你今天这一身不适合追人。”
被他一提醒,路晚岑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穿的可是女装,是裙子,头顶还有不少老值钱的东西呢,哪能经得起她上蹿下跳。
她嘿嘿一笑,略显尴尬,“还有点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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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黑,宿风才回来,此时整个环山别院已经戒备森严,三步一个暗卫,从山下到别院,更是五步一个暗哨,路晚岑换回了侍卫服,长剑别在腰间。
“王爷,查到了,是怀王的人,不过让他跑了。”宿风说道,“不过属下在跟对方交手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武功很江湖,没有寻常的套路,几乎可以断定,是个江湖人。”
又是江湖势力...
萧决岭和路晚岑对视了一眼,旋即萧决岭问道:“确定是怀王的人吗?”
宿风点头,“属下追到了怀王府,亲眼看见对方跟怀王身边的太监接头。”
萧决岭没再说话,之前在回京路上刺杀的幕后真凶一直没找到,看来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
“怀王是怀疑你了?”路晚岑问。
萧决岭点头,“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分不清大小鬼,那他才是真的蠢,他禁足这些日子,朝中动荡不小,他肯定着急了。”
六部里现在只有刑部还在他手里掌控着,朝堂上他的人又被萧决衡连番打压,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估摸着他憋着要教训自己呢。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人今天看见我了。”路晚岑开始担心起来,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成为别人攻击萧决岭的把柄,她往常以男装示人,露面的机会也不多,不会惹人怀疑。
可现在被人看见她女装的样子,很难说那些人不会联想到什么,而且她这张脸...以前家里人就说过,她跟长姐有五分相似...
萧决岭看出了她的担心,捏了捏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担心你被我牵连。”路晚岑根本不怕身份暴露,她怕的是因为这件连累萧决岭,私藏叛贼之女,罪名等同于谋反啊。
若是被人发现,萧决岭绝对在劫难逃。
但萧决岭从来不是怕这些的人,“这件事交给我,你只用负责开开心心的就成。”
“这...”路晚岑还有点愁。
萧决岭摸了摸她的脸,道:“听话。”
两人浓情蜜意说些酸话,跪在下头的宿风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要虐待他...
“王爷。”宿风壮着胆子小声开口,“那什么、恩...很抱歉打扰您和王妃的心心相惜,但属下还有话要说。”
宿风的话臊得路晚岑脸红,她轻咳一声,拿起茶水小抿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倒是萧决岭脸皮厚如城墙,眉毛一挑,冷酷无情,“说。”
宿风在心里替自己的大胆捏了一把汗,咽了咽口水才说道:“是这样的,回来的路上,属下接到密探消息,怀王府今日频繁跟衡王府有往来密信。”
萧决衡和萧决启?
两个死对头有密信往来?
多新鲜。
萧决岭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密信里都说什么了?”
宿风摇头,“属下已经让人继续追查下去了,一有消息一定马上回禀王爷。”
“退下吧。”萧决岭说。
宿风离开,书房内就只剩下了萧决岭和路晚岑两个人,路晚岑放不下心,“怀王和衡王不会结盟了要来对付你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萧决岭挑眉一笑,“很有这种可能。”
“可他们不是恨不得手刃对方吗?就算要结盟,双方能信?”路晚岑皱眉,怀王和衡王之间,能有信任存在吗?不怕结盟之后有人临时反水?
萧决岭:“怀王又不傻,他肯定要率先挑起老大对我的恨,然后才会提出结盟。”
“挑起衡王对你的恨?”路晚岑蹙眉,“他和皇后不是一直都恨不得吃了你吗?还用外人来浇油?”
“额...”萧决岭嘴角抽抽,有时候路晚岑这张嘴是真挺讨人嫌的,“这么说吧,不管是选妃还是那日婚宴的风波,皇后和衡王都没证据说是我干的,但他们会怀疑我,这时候他们心里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怀王只需要帮他们证实,这些事的确是我干的,那他们心里的那颗种子顷刻间便会生根发芽,怀王再一挑拨,他们很容易就上钩了。”
“那怀王怎么找到的证据?”路晚岑又问。
萧决岭耸耸肩,“他自然有他的手段和渠道,而且就算找不到,伪造证据还不会吗?”
路晚岑醍醐灌顶,认同的点头。
两日之后的傍晚,宿风带着消息回来,证实了怀王和衡王结盟的猜想,并且决定在万寿节的时候整一波大的,针对萧决岭。
只是具体要做什么,暂时还未打听到。
彼时萧决岭和路晚岑正在用晚膳,听到宿风的话萧决岭面不改色,继续挑着碗里的鱼刺,路晚岑都比他着急。
“你不着急吗?”路晚岑问?
萧决岭神情专注,“我手里什么线索都没有着急有什么用,到时候见招拆招便是。”
说完,他把挑好刺的鱼肉放进了路晚岑碗里,见她神色担忧,立刻宽慰道:“没事,寿平行宫都是我的人,他们翻不出浪来。”
路晚岑惊呼,“你的人!”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复起站了出来,解释道:“王妃有所不知,从去年开始,王爷就暗中把寿平行宫的人都换了一遍,现在整个寿平行宫,均在王爷的掌控之中。”
路晚岑简直惊掉下巴,萧决岭究竟是什么怪物,怎么什么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