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眼眸微微眯起,盯着罗伊的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我前妻姓名和她得了线粒体病的?”
罗伊笑着说道:
“有些情况,随便一查就可以知道,就像你知道我妹妹在长老会医院接受治疗一样,我相信你亲自去过长老会医院,同样,我也可以派人去一趟洛杉矶……”
嘶——
马宏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想帮你,fbi高级探员,亚历山大·马宏先生!”
马宏猛地上前一步,双手揪住罗伊的衣领,直接将罗伊的身体顶到了身后的巨树上,他用双眸紧盯罗伊的眼睛,一字一句,愤怒地说道:
“我是调查过你,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家人,我是去过长老会医院,但那也只是去看看,罗伊,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针对我的家人!”
“哇哦,哇哦,哇哦,小心一点,不要激动,烟灰缸一会掉了,里面有烟灰和烟头,我们不能在现场留下烟头。”
说着,罗伊扶了扶马宏胸口处的烟灰缸。
马宏看了看挂在自己胸前的烟灰缸无语了。
“先放开我……”
马宏松开了双手。
罗伊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只是派人去看一下玛丽的病例,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没想伤害你的家人,我说了,我是要帮你。”
“帮我?怎么帮?”
罗伊扭头看向皮卡尾箱里的人:
“你,杀了他,我给你十万美元。”
听到这话,马宏当即愣在了原地,他扭头看向正在尾箱里挣扎的男人,慢慢回过头,惊愕道:
“你说什么?你让我杀了他?”
罗伊点头:
“是的,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给你十万美元。”
“我是fbi探员,是联邦法律坚定的捍卫者,我会为了十万美元而随意杀害无辜吗?罗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笑话,你捍卫联邦法律,联邦会为你支付接下来的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美元的医疗费吗?玛丽的线粒体疾病是会遗传的,你的女儿琳蒂在未来,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病,到那时,你的钱从何而来?”
“我女儿的名字你都知道,罗伊,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宏目不转睛,直视罗伊的双眸。
罗伊绕过马宏,拔出插在泥土中的铁锹,回头看向马宏,说道:
“我是与你一样的人,你是丈夫,是父亲。而我……是哥哥,是艾琳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唯一亲人。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是市政雇员,而你是联邦雇员,我们都有至亲身患重病,我们都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马宏深吸了一口气,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瓶哮喘喷雾,用力吸了两口,然后又掏出烟盒,用颤抖的手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两大口,试图平复自己焦虑的情绪。
“马宏,有些事,人力不可及,有些事,人力可及,只要你杀了那个人,不仅现在立刻可以拿到10万美元,从今以后,我保证,你会赚到更多……”
话落,罗伊从副驾驶手套箱里拿出一整捆美元,扔到了马宏面前的地面上。
看着地面上厚厚一捆美元,马宏再次猛吸了两大口烟,抬手刚想扔掉指间烟头,微微一顿,随后将烟头插进了胸口处挂着的烟灰缸中。
看到这幕,罗伊笑了……
“第一次在法律框架外杀人,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毕竟是为捍卫联邦法律而出生入死过的人,加入fbi时,我相信你也宣过誓,今天我为你挑选的这个人,他是个魔鬼……”
罗伊扔过去一个文件袋:
“他叫萨伊德·盖瑞森,是机车党成员,年少时杀了邻居家的孩子,当时州法院判的是误杀,成年以后,贩毒,勒索,绑架无恶不作。
半年前,被我亲手抓到并移送起诉,你猜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要是在监狱里,我还能把他带到这里来吗?
他申请了那个该死的保释金贷款,那该死的法官批准了他的保释,这样一个恶徒都能被保释,这就是你宣誓捍卫的联邦法律。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警官死在被保释出来的罪犯枪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