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突然如此温顺,鬼使黑站在他们前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女子突然暴起,五指长出锋利的指甲,冲到他的面前,冰冷尖锐的手指抵在他的心脏部位,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肉!
为什么说是几乎呢,因为鬼使白同时扔出锁魂链,链子紧紧缠住女子的脚踝,直接把她拖倒在地上,女子发出狠厉怪叫,却无法挣脱链子的束缚。
男孩看到妈妈被困住,冲上去抱住鬼使白的小腿,撕咬道:“你快放开我妈妈!”
鬼使白不理他,从怀里掏出一道灵符甩向女子身上,符咒凌空展开,女子被笼罩在符咒中,发出痛苦的撕叫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男孩看到妈妈痛苦地翻滚,大滴大滴地眼泪落下来,想要扑过去抱住妈妈,却被灵符的光圈弹开,身体触碰到灵符的光圈部分冒出真真白烟,痛的他大喊大叫。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手!”鬼使白对一直在旁边不动的鬼使黑喊道。
鬼使黑看着这对母子,心中一阵揪心,一时不忍,竟然出手将灵符握在手里
女子和男孩的痛苦才缓了过来。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老实跟我们回去。”鬼使黑冷着脸,“如果你再反抗,只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女子慌不择路地连连磕头:“我愿意跟你们回去,求求你放过我们。”
鬼使黑还未开口,鬼使白先冷笑起来:“你还相信她?刚才她可是差点挖了你的心。”
鬼使黑走到女子身边,道:“你若信我,我愿渡你们母子轮回。”
“心软是鬼差的大忌!”鬼使白被气得脸色铁青,却没有再多话,松开对女子的禁锢。
鬼使黑这边刚扶起这对母子,那头就听到鬼使白惊慌的声音:“糟了,赶紧通知慕言大人,就说医院这边有异常!”
病房内,慕言正双手抄着裤兜,面色阴沉地站在刚才那位男人的病床前。此时偌大的病房安静地有些可怕,只有那位妈妈反复又焦急地解释道:“几位大人,求求你们相信我,我只是附身在他身上,绝对没有勾走他的魂魄,真的没有。”
这样子烦躁的声音令他觉得不耐,因而眉头蹙得更紧。
刚才那名花甲男子,即使母子俩已经离开的他身体,他的面色却仍然一股死气,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微紫。
那是浑身精魄被抽光了的模样。
虽然没了魂魄,但因为阳寿未到,所以依然活着,若是男子的魂魄找不回来了,那他就得一辈子以这副活死人的样子度过,待到阳寿尽期。
但魂魄一旦没有,即便死後,也只是躯体化为了烟灰尘土罢了,再无轮迴。
女子的哭诉仍在继续,慕言重重地闭上眼睛,眉头蹙得愈发紧了:“我问你,你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的魂魄是否安好?”
泪水不停地从女子的眼角滑落,她虽然不认得慕言,但是从他强大的神族气息可以知道,若是他想要让她们母子魂飞魄散,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她只能无力地辩解:“刚才进入这间病房的时候因为太慌张,没有注意到这人的魂魄是否还在。”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却是子书瑾让来了。
他脸色苍白,隐隐有病容。
慕言:“公子受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这就交给我就好了。”
子书瑾让咳嗽两声,淡淡道:“无妨。”
勾了下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黑白鬼使报告情况
鬼使黑见状颔首,目光平静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道:“今日上午十一点前后,我和鬼使白在执行对一百零七号的勾魂任务时於此处发现了这名男子,魂魄失踪。”
顿了顿,续道:“此人名叫高雄,现年六十三岁,阳寿八十三年,如今还有二十年的阳寿。”
说完,又恭敬地退到一旁。
慕言蹙紧了眉头,吩咐道:“此事你们需尽快上报阎王。”
“是魔界的人做的。”子书瑾让的手掌在男子身上拂过,得出结论,“贪狼在地牢被我所伤,恐怕最近会有报复之举,勾走魂魄或是警告之举,你们这段日子需加强守卫,避免魔界在人界多生事端。”
“是。”
离开病房後,黑白鬼使已先一步回地府复命,只剩子书瑾让和慕言并肩走在医院的长廊上。
慕言低声道:“公子,程沐兮刚刚跟陶苏偷溜走,我已经派人跟着了。”
子书瑾让嘴角噙着一抹笑,有些无可奈可:“她那性子哪里关的住她,她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