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砚正欲打电话叫救护车时,熟悉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他眉宇舒展,将手机摁灭。
待徐尘年走近,裴继砚偏头笑道:“你来得正好,把她送医院吧。”
闻言,徐尘年才注意到躺在深色地毯上的人。
秦婉芝的脸白得异于常人。
徐尘年被吓了一跳:“阿砚,你做了什么?婉芝怎么了?”
“应该是气急攻心晕倒了。”
裴继砚皱眉点头,眉间带着点点认真之色,似是在说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你说什么了?都把人气晕了!”
“我?”
裴继砚指了指自己,十分无辜:“我只是说我跟栀栀要结婚了,她可能接受不了吧。”
他无奈耸耸肩。
徐尘年打蹲下身想去抱秦婉芝起身的动作一顿。
他僵硬着脖子转身:“她同意了?”
裴继砚似是被逗乐了,他“扑哧”笑出声:“你这话说的,现在是个法治社会,我难道还能强压着栀栀跟我结婚?”
“你这种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是不会懂的。”
裴继砚往地上昏迷着的秦婉芝那边抬了抬下巴,好心提醒:“赶紧送人去医院吧,我也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去接栀栀呢。”
“你怎么杵着不动?”
“难道你想给我办个脱离单身的派对?还是算了吧,一群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裴继砚自顾自说着往楼梯口方向走去。
上楼梯前还不忘了让徐尘年帮他把门关好。
徐尘年嘴角抽搐。
得意什么呢?等他回去把他拍的裴继砚以前哭成狗的视频找出来发给裴继砚看看。
徐尘年收回目光,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秦婉芝。
长长叹了口气。
“不该喜欢的人非要喜欢。”
他声音很轻。
像是在感叹秦婉芝的傻,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去年他去找裴继砚,那时裴继砚在开会,他在裴继砚办公室等,闲得无聊在办公室转悠,无意撞掉了桌上的文件。
他蹲下身去捡时看到了一份病例。
他那时已经发现了自己对秦栀不一样的感情,所以当看到病例名字那一栏是秦栀时,他多看了几眼。
那场大火他有听说过。
依稀记得那天秦婉芝也在。
至于秦栀受伤他并不了解,当他看到子宫摘除那几个字时,愣了很久。
他虽然心疼秦栀小时候的遭遇。
但他很清楚。
他做不到守着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妻子忠诚一辈子。
所以他没敢再生过别的念头。
但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是人能控制的。
-
秦栀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七斤就趴在她脚边,似是看出她心情不佳,叫都没叫一声。
灰白的天空破出道金色光线,然后逐渐往四周散去。
金灿灿的阳光铺满整个后花园。
一点一点往别墅这边斜来。
秦栀盯着后花园的花圃旁的那棵桂花树,清晨清新的空气中夹着桂花的清香。
这婚。
是结还是不结呢?
一会儿在想是不是裴继砚故意耍她,一会儿又想是不是裴继砚真想跟她结婚,若是前者倒还好。
若是后者,她岂不是真要跟永远裴继砚绑在一起?
可想到秦婉芝昨天说的那些话。
她就恨不得立刻跟裴继砚领证,把结婚证甩秦婉芝面前,让她好好看看!
居然敢说她做女儿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