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俯着腰,我根本说不出话。
“你坐下歇着,我给你倒杯水。”
摆了摆手,我捌过脸去,留给他一双微微擅抖的削肩。
张若弛等了半天,又上前半步,语气放软了些,“看医生了吗?”
“没有。”
我总算缓过来了。不过声音低哑。
“那吃了什么药?”
“不用。”
“你病成这样,不去医院不吃药,你想干嘛!?”
我淡淡地看着他,“找我有什么事?说完立即走。”
忽然,他寒潭一般的双眸,泛了幽幽的氤氲。主动调整了一下呼吸,才缓缓地说:“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关机。今天下班刚好有空,就过来瞧瞧。”
“我没事。瞧完就走吧。”
他不语,踱步走到我的双人麻布沙发,大刺刺地坐下来。沾座后,腰胯一侧,从棉垫边掏出了我的手机。
“你关机几天了?”
“……”我还真忘了。
体力羸弱,不宜久站。我没理他,往茶机旁侧的藤椅,懒懒地靠坐下来。
张若弛冷冷一笑,看牢我,“从那天直播后,你就一直失联,已经5天了!你知道5天是什么概念吗?如果出事的话,都已经收尸了!”
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他似乎隐匿着某些情绪,“你可以不看那些新闻,但你不能不理所有人吧!你的家人呢?就没人管你吗?”
说不上为什么,心头莫明一酸。气郁滞闷,我又咳了起来。
这一回,咳得快喘不上气。我侧趴在椅背,上身蜷成一团,一手抓着扶把一手捶胸,眼泪汨汨而下。不知何时,张若弛已蹲在藤椅前,还递来了一方纱帕。我没有接,低头举袖轻轻一拭。
“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我摇头。
“别撮了!病了很好玩吗?”
我只顾低低喘气。
“就算你讨厌被炒作,也不用这样自虐吧!”
“我……没有。”
“没有就去医院!”
“不用。”
“你!……”
我按住胸口,转过头,看着他轻轻一笑,“生病就是消业。是好事。”
有一瞬的哑然,但很快他又半笑半嘲,“呵呵,消业就是有病扛着不治吗?”
“我没事,不用去……”
“……你不去医院,总得吃些药吧!”
“我不想吃。”
“……那就喝点枇杷膏!”
“不用。我念大悲咒就行。”
“呵呵!”一脸的不屑两眼的搓火,他冷嗤一声,“那你好起来了吗?”
“我挺好的。这几天,每天念咒8小时。我念大悲咒的时候,从来不咳。你一来就咳个不停。”
张若弛被我的理直气壮噎得,半天也说不出话。
瞧着他那一副内伤在外的模样,我才察觉自己说的话不太中听。毕竟人家一片好意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