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吃着菜,也没继续喝酒,半饱之后,才对古三吩咐道:“对了。古三。本官副指挥使官俸和子爵岁俸有多少?你帮本官问一下账房,将该领的钱都领了。”
副指挥使官俸按月发放。
子爵岁俸是按年发放。
都可以通过斩邪司账房走账。
古三点着头,此刻心领神会,笑着道:“大人。放心。这件事一定办妥。”
吃饱喝足。
沈策也无所事事,躺在内衙休息了一会。
而古三则带人去了临江王家大宅。
此刻,王家前厅异常安静。
临江王家家主王朝忠阴沉着脸,看着下面禀报的兵卒质问道:“所以,那个斩邪司的沈策下令要抓吾儿,你们就让他抓走了?”
下面副将恭敬叩首:“家主。小人想拦,可是不敢拦啊。那个沈策说……说谁敢抢人,就先斩将军……”
啪。
王朝忠手重重的落在桌上,怒声道:“他说,你们就信了?一个小小死囚,侥幸升天,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伤吾儿。”
那副将无奈压低了头。
“他不得不信。”边上,一位深绿华服的妇人清冷开口道。
王朝忠转过头看了一眼:“夫人。你是何意?”
“妾身说王庆不得不信。”深绿华服的妇人看向王朝忠道:“老爷。王庆只是副将,信儿在沈策手里,王庆将军做的没错,斩邪司拿人,谁也不可阻挡。”
下方副将松了口气。
王朝忠看着下方之人,轻哼一声,又对深绿华服的妇人问道:“那依夫人所见,我们当如何?”
“等。”深绿华服的妇人轻声道:“不过意气之争。沈策胆子虽大,但不至于和王家鱼死网破。青玉在那里,信儿还不至于出事。等吧,该来的,很快就会来了。”
这话音刚落。
门外家丁快步走进来,恭敬开口道:“老爷,夫人。斩邪司的小旗官古三来了。”
“这不就到了?”深绿华服的妇人轻笑一声。
王朝忠看向下方家丁:“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进来啊。”
片刻之后。
古三跟着家丁走进了王家前厅。
古三一见王家的架势,连忙恭敬行礼:“斩邪司古三,见过王老爷,见过王夫人。”
王朝忠未说话,只是看向了自己夫人。
绿衣华服的妇人轻轻点头道:“古大人。别客气,请坐。来人啊,给古大人上茶。”
下方丫鬟上茶。
古三喝了一小口。
不等古三开口,绿衣华服的妇人笑道:“今日多谢古大人救我家信儿一命。大恩,妾身铭记在心。”
古三连忙起身道:“夫人,言重了。下官,其实也没做什么。”
“古大人客气了。今日如若不是你,还不知道事情会如何收场。”绿衣华服的妇人脸上带着笑容,示意古三坐下,又问道:“古大人。听说你跟了沈策两天。妾身只想问一句,依你所见,那个沈策敢杀我家信儿吗?”
古三抬起头,沉默了片刻,才回应道:“他是白水河来的人。”
白水河。
百年来,活过十年的,就这一人。
绿衣华服的妇人心领神会,缓缓坐下,对着一旁中年人道:“五叔,取一万两银票来,交于古大人。”
中年人领命而去。
绿衣华服妇人又看向古三清冷说道:“古大人。这一万两银票是供您打点所用。剩下的事,需要我们王家配合的,我们王家会尽力配合。不过有一点,希望古大人记住。钱是小事,我儿的性命和王家脸面丢不得。否则,那就不是意气之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