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这话落下,周围几桌客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知意姑娘诗画双绝,这江东才子都以诗画能入知意姑娘法眼为荣。”
“不止江东才子,甚至太学院礼生也都来请知意姑娘和竹园大家点评。”
“别说夺魁,但凡能被评定甲等,那也是风光无限。”
“最关键……能得佳人青睐。哈哈哈。”
……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
沈策对这些八卦也听的津津有味,好奇问道:“刚才黎先生说,曾有三人夺魁?不知道是哪三人?”
黎墨轻咳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其它人也都看了过来。
黎墨扫了一眼周围,笑问道:“这三人,各位早有耳闻。不如,你们给沈公子说说?”
“我来。”邻桌的一名布衣书生,主动介绍道:“这第一人,乃是江东四绝之一的画绝杜凯之。那还是在知意姑娘来竹园第二次当家的时候,杜先生以一幅沧江花月图夺魁。”
说完。
那书生指向正厅里挂着的一幅画:“就是那幅。”
沈策在进来的时候,便发现了正厅里挂着的那副画。
初看便如同沧江之水,让人心潮澎湃。又看,清月之下,心思高远。再看,便是那画中女子的背影,让人无尽遐想。
“磅礴大气、心思高远、无尽遐想。”沈策轻轻点头道:“能画出一者,便已是佳作。三者同聚,层次分明,画师技艺卓绝,此画不可多得。”
黎墨轻笑点头:“沈兄也是懂画之人。”
“附庸风雅之物,学过一些。”沈策笑着回了一句,又看向那副画不远处的一首诗道:“看来,那首诗,就是第二名魁首了?”
先前介绍的书生点头道:“不错。那首诗便是知意姑娘当家时点评出的第二位魁首,乃是一名太学院礼生周故所作,如今已是监察御史,官拜七品。说起来……此诗也是取巧,五个月前刚巧临江府水患,一位竹园大家点评时又心有所感,最后便被定了甲等夺魁。”
水患?
应该是来竹园的才子并不多。
又有一位竹园大家恰好对此诗心有所感,所以才被评定甲等。
“焚香奠酒寄哀思,愿君安息四月春。”沈策轻轻点头道:“四月清明雨,焚香祭故人。这首诗刚巧出现在四月,倒是应景,算不得取巧。”
黎墨也是点头道:“既然能夺魁,自然算不得取巧。”
介绍的书生面露尴尬,辩解道:“黎先生和沈公子说的极是。这诗单看算不得取巧,不过再相比这第三位夺魁之人,那便真是取巧了。”
第三位?
沈策愣了一下:“兄台如此说,这第三位该是位大才了?”
“不错。”书生点头道:“这第三位和第一位一样,被称为江东四绝之一的字绝吴奇峰。”
黎墨给沈策倒了一杯茶,点头道:“字绝吴奇峰,师承书法大家安阳子,一手安阳行锋,深得安阳子真传。只是此人……品行不怎么样。”
品行?
一旁书生也是附和道:“吴奇峰品行的确不敢苟同。当年张家血案,安阳子大师被判极刑。吴奇峰不仅和安阳子大师断绝师徒之名,甚至连张家妇孺都不管不顾。安阳子大师被斩首后,吴奇峰却凭借一手安阳行锋坐享其成,着实可恶。”
“何止是可恶?简直猪狗不如。”
“对,就是一个畜生。”
“背叛师门,还用安阳行锋坐享其成,真是文人之耻。”
……
周围书生听闻,都低声骂了几句。
黎墨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沈策喝着茶,好奇问道:“这安阳行锋想来也是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