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淮扬城。
淮州三大世家之一,严家。
月明星稀,夜幕高挂。
一道身影自远处而来,缓缓落在严府院内,中年人模样,一身藏蓝衣袍,腰间悬挂着几枚质地非凡的玉佩,眉宇间透着几分威严。
“家主您回来了。”
老管家闻风而至,上前对着中年人行礼。
“嗯。”
严家当代家主,严鸿微微点头,朝着书房走去。
老管家很自觉地跟在身后。
严鸿脚步不停,侧头询问:“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族内可有事情发生。”
“禀家主,族内无事发生,少家主做事稳重,将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条,颇有您当年的风姿。”
老管家略微沉吟,话锋一转:“不过倒是那谷家出了两桩丑事。”
“哦?”严鸿来了兴致。
“这一是那谷家少主,谷飞尹,昨日本是他与安家主那小女订亲之日,但谁知……”老管家绘声绘色地将安若依逃婚一事说与严鸿。
两人一路行至书房门口,老管家才将第一桩丑事说完,开始说起第二件。
“那谷家少主今日晚间在城门口被人发现,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全身经脉尽毁,灵气全失,仅剩一口气吊着。”
严鸿闻言驻足,推向房门的手也收了回来:“你是说昨日谷家的那小子同安阳平的二儿子去抓人,却在今日被人丢在城门口,还给废了?”
老管家重重点头:“昂,好多人都瞧见了。”
“安阳平的二儿子呢?”
“他倒是回来了,身受重伤,听说脸都被打没了,白骨露在外面。”
老管家顿了顿,接着道:“回来后便进了安家祖地,说是闭关疗伤,谁人都不见,不过想来是没脸见人。”
“家主,你说这是何人所为?”老管家面露不解,“那谷飞尹虽说品行不端,但还是有些实力的,以他风系异天灵根的资质,筑基之下鲜有敌手。”
严鸿双眼微眯,沉吟着,伸手推开房门,径直来到桌边坐下。
老管家跟着来到桌边看茶伺候。
一杯灵茶下肚,便见门口走进一人,同样身着藏蓝色衣袍,脸庞轮廓分明,手持几枚玉简,左手大拇指佩戴着一枚湛蓝色玉扳指。
来人是严鸿的儿子,严家少家主,严玉堂。
“爹,您回来了。”他看见严鸿后不由得欣喜,笑着说道,“正好有事要向您说,省得我去发传送玉简了。”
“谷家的事?”严鸿面带笑意,他育有四子,三儿一女,其中最为满意的就是老二严玉堂,也是将其作为接班人来培养。
“李叔同您说了?”严玉堂看向老管家,拱了拱手。
老管家躬身回礼,再给严鸿填了一杯灵茶后,便退出了书房。
“嗯,我俩方才还在讨论。”严鸿拿起老管家续上的灵茶,啜了一口,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严玉堂很自然地来到桌边坐下,答道:“此事不同寻常,谷正曲对他那儿子相当宝贝,光是神通符就给了不下一手之数。”
“再加上谷飞尹自身实力也不俗,能将他伤成那般,寻常筑基修士做不到。”
严鸿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所以我查了近日入州的修士名录,并没有来自仙都的天骄和外州的紫府。”
“爹,有没有可能是更高……”
严玉堂还未说完便被严鸿挥手打断,指尖隐隐有灵力流转。
“真人真君不会随意出手,而且他们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谷飞尹沾染因果。”严鸿盯着灵茶中浮动的茶叶,双眼半眯,在心里想着:“但他们会落子……”
“这么说是州内谁家的紫府出手了?为何?这是要与谷家开战?”严玉堂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心中连连发问。
这时,老管家去而复返,站在房门口,施礼道:“禀家主,府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
“是秦家那小子。”老管家脸色略显古怪地答道。
“他来做什么?”严鸿微微一怔,“可有带礼前来?”
“不知缘由,他未说明,也未有礼交于老奴。”老管家一一回道。
严鸿闻言更加不解,不过听说没有带礼,遂未多想,挥手道:“带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