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和水帤分开。
背后的拉扯令水絮烦躁不已,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抓起地上的一块砖石猛地转身,对着小兵的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小兵惨叫着捂着脑袋,眼睛已经被血染红,立马怒吼着端起枪来。
当那黑黝黝的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水絮竟然没有丝毫恐慌,只觉得坦然。
另一个世界好像对她张开了双手,不管到底是什么地方,她都无所畏惧,她知道她最心爱的弟弟在那个世界等着自己。
然而就在小兵即将扳动扳机的时候,一枚飞刀越过水絮的肩膀,狠狠插在小兵的手腕上,他下意识开枪,枪口上扬,子弹就擦过水絮的头顶,却打在了背后的门梁上。
小兵的手被飞刀贯穿,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筋肉绽开,他抱着手腕倒在地上疼得打滚,身旁的几名小兵也很快反应过来,齐刷刷地端起枪。
水絮很快发现他们的枪口并非对准自己,而是向着自己身后,她下意识回过头,在血色夕阳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山匪着一身青砖色的短打装扮,腰间缠着棕黄色的板带,肩膀上缝着一块狼皮,狼皮下面,沿着左肩膀到右臂腋下缠着几条带子,带子上齐刷刷地卡着几排明晃晃的飞刀。
山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脸上挂着青涩的胡茬,此时一只手搭在腰间,另一只手摸向胸口,对着那几名小兵不屑地哼笑一声道:“这么多老爷们儿欺负个小姑娘,还有没有点儿廉耻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
“东西?呸!”山匪吐了口口水,瞪着眼睛对着那小兵道:“老子是你爹你都认不出来了?老子是刑三,从今往后你们都跟着爹爹我改姓刑了!”
“你他娘……”
小兵这话刚出口,刑三手腕一翻,飞到已经直奔小兵的脸上去了,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小兵的脸颊上,贯穿了他的腮帮,鲜血霎时间汩汩而出,小兵疼得抱着脸颊弓起身子,连叫痛的声音都含混不清。
刑三瞪着眼睛道:“敢跟你老子他娘、他娘的说话,反了教了你!”
旁边的几名小兵愕然,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一枪,刑三立马闪身而过,接下来,子弹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水絮只觉得耳朵好像快聋了,那枪机的呼啸声在她耳边接连炸响,火光之中,身子被人搂住,天旋地转中冲到了门外。
刑三搂着水絮躲在门板后面,不慌不忙地叫了一声道:“你爹我赶时间,没工夫陪你们逗着玩,老子这就送你们上路,来时投胎再给我当儿子吧!”
还不等水絮站稳身子,她便看到一柄又一柄飞刀从自己背后飞了出去,正中那几名小兵喉头,鲜血迸溅而出,那几名小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人就已经倒地,甚至在他们躺下的时候,手指还在惯性地扣动扳机,扫射向了门外闻声而来的其他士兵。
那些士兵们很快发现山匪涌入了千古镇上,不少士兵在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便死在了山匪的手中。
剩下的士兵们四处寻找着长官的身影,然而等待他们的却只有副官的尸体。
夕阳之中,游兵散勇们好像无头苍蝇似的,在一名军官的号令之下,屁滚尿流地向城外的驻地撤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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