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淮闻声,身体微微一顿。
他转身望向床榻,看着曲墨时苍白的脸庞,心中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可他却没有上前去。
方清淮如今恨极了夏侯岑,恨不得立刻去将他乱刀砍死。
可曲墨时的存在像一盆凉水,兜头从他的头顶浇了下去,灭掉了表层的怒火,里层的怒火却越发强盛。
曲墨时再次喊道:“爹爹……”
方清淮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起身走过去,坐到床边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曲墨时伸手去拉他,不答反问:“爹爹为何生气?”
方清淮握住他的手,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淡声道:“气有人害你。”
“爹爹,是曲商时。”
一副无辜的模样,张口便谎话连篇,与夏侯岑那个贱人真像。
方清淮握着他的手不由收紧,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曲墨时,你在说谎!”
曲墨时被他吓了一跳:“我……没有。”
“你坠湖时,曲商时在书房。”
“不是他,也是他安排人做的。”
曲墨时当时昏迷着,醒来时就在湖里,但他下意识认为是曲商时做的。
他眼中泛泪,带着哭腔道:“爹爹不疼我了吗?竟然为了外人凶我,还为了外人说话。”
曲墨时本就身体虚弱,这一哭更是呼吸困难,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好似又要晕过去。
方清淮心中一软,连忙拍着他的手背安抚:“好了好了,是爹爹太着急了。”
“爹爹,你与父亲关系好,你让他……”
“闭嘴!”
曲墨时的话正撞在枪口上,方清淮听着反应极大。
他一把甩开曲墨时的手,从床沿噌的站了起来,满脸怒气的瞪着曲墨时:“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
“爹……”
“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夏侯岑那个贱人才是你爹。”
曲墨时望着方清淮狰狞的脸,抿着嘴不敢说话。
方清淮见此变本加厉的疯狂,伸手扯着曲墨时往床下拖:“你去未央院……”
未央院是夏侯岑的住所。
曲墨时身上没有力气,被方清淮扯着摔到地上。
他不敢相信向来疼他的方清淮,突然变的如此陌生和凶狠,竟不顾他的身体状况强行拖拽他,任由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曲墨时哭着道:“爹,你怎么了?我是墨儿啊……”
方清淮猛然回过神来,看着曲墨时趴在地上,心中涌出强烈的愧疚和后悔。
他一把抱住曲墨时,却解释不出什么,跟着哭了起来:“墨儿……爹爹……呜呜……”
“墨儿不怪爹。”
“墨儿……”
两人抱作一团哭了许久。
方清淮抹掉眼泪,将曲墨时扶到床上躺下:“墨儿乖,爹爹哄你睡觉。”
曲墨时乖乖闭上眼睛,心渐渐冷静了下来。
方清淮和夏侯岑相处和谐,方清淮今晚这般反常,看样子还是针对夏侯岑,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得多大的恩怨能让方清淮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