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你们的手艺吧。”
夜幕垂临,磨盘大的月亮爬上了夜空,篝火也燃起来了。烤肉的清香飘荡在林地周围,引得五人垂涎欲滴。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劈啪作响的火焰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鹿肉烤熟了。秦啸天从架子上撕下一块鹿肉,跑到师父坟前的供桌上放在那里,然后返了回来。燕山老叟从身上带着的大葫芦里倒出了一碗酒喝了一口,笑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们现在是五个人啊。要是你师父在就好喽,那老家伙能陪我喝酒,在你们很小的时候我们就”
何大可几人刚刚忘了失去师父的悲伤,现在又被提起了,于是都慢慢垂下了头。燕山老叟一见,忙说:“你瞧我这破嘴,不说这些了。哎,对了,你们师父让你们下山,你们总得有个营生吧?说说看。”
何大可道:“师父要我们去除暴安良,还要我们去多伦诺尔。还说我们要是暂时没什么营生的话,要我们去参加新军。”
“除暴安良自不用说了,让你们去参加新军?有意思。”
“既然有新军,就得有旧军了。燕山老伯,您经常在外行走,肯定知道的。”潘子凡问。
燕山老叟说:“新军自然是新式军队,是新近成立的,那里英才很多,都想改变现状,推翻满清皇帝统治。不过,新军也有袁大头袁世凯带出来的,不好惹。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旧军,自然是老军队,是那些绿营兵、八旗兵呗。”
“那些新军驻扎在那里呢?”
“驻扎在哪里的都有啊!”燕山老叟笑道,“我说小四儿,你的问题咋那么多呢?跟我说说你们去多伦诺尔干什么呢?”
潘子凡抢道:“去照顾师父的侄子!”
“照顾他侄子?老头一向无私,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您问我的师兄们?”
燕山老叟摆了摆手,笑道:“我信,我信。你们要去的那个多伦诺尔,我去过,很远哩。”
“怎么走?”秦啸天急问。
“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咱们这里直插大草原,穿过皇家围场就到了。另一条是到张家口。到那里之后,有很多奔赴多伦诺尔的商队,跟上他们就行了。”
篝火燃尽,冒着缕缕青烟。大家都横七竖八地躺在篝火周围。畅谈了大半夜,众人都没有回到小木屋歇息。秦啸天站了起来,揉了揉发干的眼睛。太阳冉冉升起,秦啸天望着太阳,太阳代表着未来、代表着希望,但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种苦涩的滋味。“除暴安良”“新军”“多伦诺尔”“碧玉”“调兵符”“善因寺”“元上都”这些文字把他脑袋搅得乱呼呼的。到底从哪里下手,根本就没个头绪
秦啸天一跺脚,轻声道:“我到底能不能完成师父较给的任务啊!”
但秦啸天这一跺脚,把众人都惊醒了。
燕山老叟站起身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好酒、好肉啊!但再好,我也得走了。”
“再待上一段时间,跟我们一块下山吧。”潘子凡经过和燕山老叟彻夜长谈之后,显然敬重起这个武林前辈来。
“你们可要保重了!”燕山老叟说完,紧接着几个纵跳,消失在下山的小径上。
众人望着燕山老叟那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靳遂良目送燕山老叟走了,返过来小声问秦啸天:“那老头在山上跟你说了些什么?”
秦啸天的眼睛一直盯在燕山老叟消失的那个方向。他喃喃地说:“是一些个叮嘱的话。”
“不可能吧?”靳遂良说。
秦啸天反问道:“那你说,燕山老叟还能说些什么?”
“这”靳遂良有些语塞。但他还是怀疑这老头给了秦啸天师父存的什么宝贝。
在这一百天的时间里,几个人的生活依旧没有什么改变。每天依然是练功、打猎,打猎、练功,只是多了一件每天给师父的坟烧纸上香之类的活计。一百天很快过去。何大可到了该兑现他的诺言的时候了。在何大可的带领下,四个人带上了所有兽皮以及值钱的药材,封住了小木屋,然后来到师父坟前做了最后一拜,这才恋恋不舍地向辽河岸边的靖边镇走去。
下山就没有回头路!他们这一走,究竟会干出怎样惊天动地的大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