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遂良惊诧地站了起来,问:“你是乱冈山的人?”
麻永福得意说:“没错。”
靳遂良又问:“除了你们大当家的,不都被打死了吗?”
李云清接了过来话茬:“没有我,他是会死的。是我把他偷放出来的。”
“你们早就认识?”靳遂良问。
李云清说:“当然。他们常来城里找我探听消息。”
靳遂良问:“官军数次剿匪不成,难道是您给送的信?”
李云清说:“你说呢?这年头谁还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靳遂良徐徐坐了下来,他在品味着李云清的话。
麻永福说:“咱能坐在一起喝酒,也是个缘分,来,我们干上一杯!”靳遂良迟疑了一阵,便喝了。三人又喝了一壶酒之后。麻永福道出了自己弄金银财宝的办法。
靳遂良有些害怕地说:“这可是犯法的呀,要是让官府抓到了可就完了。”
“抓我们?”李云清自负地说,“这新民城还有人能抓住我们?”
“要干你就痛快点儿,别这么婆婆妈妈的!”麻永福有些不耐烦地说。
李云清继续劝着靳遂良:“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做事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再说,照这样下去,你还能有出头之日?你到底干不干?”
李云清的话戳到了靳遂良的痛处,他思前想后,猛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心:“干就干!索性干他一个天翻地覆、轰轰烈烈!!”说完,猛地干了手中的那杯酒。
李云清高兴地说:“这就对了嘛。麻永福功夫不行,只有你我相互配合了。”
麻永福有些不满意地说:“我的功夫是比不上你们俩。但你们不懂江湖上的规矩。摸盘子、踩点儿等事还得靠我。我看你们以后得跟我长长见识了”
“还没说你胖,你倒喘上了。”李云清挖苦了他一句。
没过多久,几个人都醉了。特别是李云清,他大着舌头,对靳遂良说:“你知道我们去弄银子要干什么?”
“不就是要去淮军里干吗?”
“单纯地去干有个屁用。”李云清说,“进了淮军,没有权势等于一场空。你听说过胡雪岩吧?他还是个官商呢。可到后来怎样?不还是落得满门抄家。所以,有了银子还必须有更大的权势作保障。”
“怎样才能拥有更大权势呢?”
“放眼现在的大清国,只有握住兵权才能算是真正拥有权势!所以我们才去投、投淮军呀。淮军可不像新军。淮军那里用银子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用银子铺路就可以扶摇直上。我原来在淮军那里干的时候,惬意得很。没想到被派到了这个地方”
靳遂良有些奇怪:“您怎么会在那里干过?”
“说来话长。”李云清道,“我一直在淮军,是个候补队官。几年前,徐世昌总督大人怕革命党潜入新军,唆使他们革命之类的。于是,就派出大批淮军军官暗地里来新军参军,以便监视这些人。我来了之后,因为会些文墨,当上了队官。但是,因为我没有找到革命党,所以没有立功,就难以回去了。这次我想出这个好办法是要回到淮军里继续去享清福呢。”
“花了银子,真的就能当官?”
“在淮军那里都是明码标价的。这是公开的秘密。我们多弄些银子,买个管带、标统一类的不成问题!”
麻永福也说:“就、就是,咱们多弄些银子,我要当个标统之类的。我们在乱冈山的时候,我们大当家的魏德山弄了很多银子想去买个标统呢。但未能如愿。今日大哥能找到这个门路,可是我们三生有幸了。”
就这样,靳遂良随着李云清二人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至此,靳遂良与师兄弟们分道扬镳了!过了很久,秦啸天才知道这三个采花大盗为什么将知府大人的印信盗出,并挂到了蟠龙旗上,那纯粹是为了发泄在新军内被所谓“压制”的怨气,而制造的出报复、羞辱事件。
接下来,秦啸天究竟如何应对师兄弟之间分道扬镳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