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老宅有个很霸气的大名。
叫帝王旧阙。
它位于青阳山脚下最大的一处平原。
占地接近十五公顷,横跨在阳城市中心的两个区之间。
季家三房之子季云安就住在离主别墅不远的异殊院中。
这里按着季云安的喜好,风格偏向于粉墙黛瓦的水墨古风。
不算大的院内种了两棵十几米高的西府海棠。
如今已经将近五月中旬,花期已过,只有一簇一簇的青果随风荡悠着。
阿昌把车停到院门口。
季云安的保镖看到后,推开院门,引季云升进到里边。
这是季云升第一次到这儿。
他看着院内满目的华国古典腔调,不禁挑了挑眉。
当妈的像个巡海夜叉。
儿子却娇滴滴的,给季霆风当妾都绰绰有余。
“二哥来了,快进来坐。”
房内传来清润男声,保镖推开房门后,便看了阿昌一眼,站到了门一侧。
季云升抬抬手,示意阿昌也留在门外,自己独身进了房间。
客厅挨着镂花木窗的实木沙发前,季云安站起身,脸上带着客套疏离的笑。
“二哥请坐。”
季云升也不推辞,和季云安相对而坐。
他隔着茶几打量着他这没见过几次面的病弱弟弟。
季家老爷子季谨年轻时就是个浓眉隆鼻的美男子。
所以,所有季家小辈也都完美继承了他这一优点,个个都是浓眉立体的五官格局。
对面的季云安和父亲尤其相似。
只是相比起季谨和季云升父子二人极为神似的锋利阴损气质,季云安倒多了几分由内而外的温润知礼。
他瘦高个子,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白,窄而浅的双眼皮好看又不张扬,腮边酒窝若隐若现。
算是女孩们都会喜欢的阳光暖男。
“二哥尝尝我这茶,曼松的老树爷,我珍藏了很多年的。”
他用茶托托起小小的品茗杯,放到了季云升面前。
姿态尊敬又不过分谦卑。
季云升扫了一眼茶杯,没有去拿。
“二哥怕我下药?”
季云安轻笑,拿起茶海又往他自己面前倒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季云升淡淡开口。
“不是刚做过手术,喝这么浓的茶不怕复发?”
别死他面前。
季云安放下茶杯,温和注视着对面。
“二哥知道我刚做过手术,那为什么昨晚还让那些女孩进我房间,还把我的药换了?”
语气轻松淡然,丝毫听不出质问的意思。
倒像是兄弟二人闲话家常。
季云升被人戳穿后也不见尴尬,反而很坦然地问。
“怎么,你没用?”
听着像问他是不是没用那些药,可语气更像是在讽刺他人没用。
季云安一噎。
饶是他脾气再好,听到这话,也有些挂不住。
季云升有些纳闷:“这老爷子怎么回事,仨儿子俩都不行。”
顿了顿,他又在季云安身上来回扫了几眼。
“不过你也算有福的,听说配阴婚时,童子挺吃香。”
这话太恶毒。
季云安闻言忍不住深呼吸一下,手腕上的心率测试带立马开始报警。
季云升站起身。
“你要没正事我就先走了。”
真死他面前可就太晦气了。
他抬脚离开,还没走到门口时,便听到身后轻声道。
“二哥,我心脏不好,无论你跟我妈妈怎么斗,我都没打算跟你争权。
但是华国那生意,你能不能把核心人员和技术一并给我。
只要你肯交割,我发誓,以后我绝不再回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