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又品了一口咖啡,说:
“我没有去过农家乐,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之所以买下卧马小栈并把小栈搬到这儿,是因为我想知道,非常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力量导致我的未婚妻变成现在这样,不管花费多少钱,多少时间,我都要找到那个毁了我半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南宫藜似乎有些不爽阿弗,她用责备的语气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照着图纸上山去找,还故意引来这么多倒斗的?”
阿弗并不在意南宫藜的质问,他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相框,独自走到大门边上的窗户前,他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山路风景,之后他转过身品了一口咖啡,说道:
“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听说过,你们把盗墓贼称呼为倒斗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在我把卧马小栈开到这儿之前,就已经有不少登山客从这儿上山,我现在只是给他们提供了的方便而已,同时,并不在乎他们的职业是什么,也从不过问,这些人也没有义务告诉我,只不过,每个从我这里复制地图的人,我都会要求他们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他们根据图纸找到了什么,我都愿意花高价购买,不仅如此,我还会再额外给他们一笔钱,一笔巨款,让他们再回一次发现宝藏的地方。”
我:“再回一次?干嘛?”
阿弗:“毁了它,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
南宫藜:“你就不怕有人报警吗?”
阿弗低头笑了笑,说:
“就目前来说,报警的意义是什么?留在这儿的人又有谁会报警?当然,当我的愿望实现之后,若是有人报警,我愿意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阿弗说的并无道理,就算他在这建了这个农家乐,就算他为这些倒斗的提供了住所,那又怎样,这里和普通的商业山庄没什么不同,就目前来说,也没有证据能证实阿弗在明知这些人是盗墓贼的情况下,给他们提供资源,所以阿弗暂时不具备盗墓者共犯或者帮助犯的条件。
南宫藜:“可你刚刚明明还说,要毁了……毁了……”
她没有再质问下去,想必连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质问是多么的软弱无力。
阿弗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南宫藜,脸上并没有得意之色,而是很平凡的微笑着,他指着南宫藜手里的图纸,说道:
“关于这里面的文字,我找了不少研究古文字符号的专家,得出的结论是,这些文字应该是一种古突厥文的变体。”
南宫蒲:“古突厥文?还变体?”
我:“这没什么稀奇的,突厥文,也称为鄂尔浑-叶尼塞文,在公元六至十世纪,生活在北亚到中原北部的突厥人、黠嘎斯人、回鹘人还有骨利干人都普遍使用这种文字语言进行交流,但是由于部族不同,彼此之间所使用的突厥文也会有所偏差,导致出现变体这也是有可能的。”
宁子初:“所以才没法破解……”
阿弗:“事实上,应该就快破解了,我昨天晚上收到的消息,我所托的一位教授,已经破解的图案上的大部分内容,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再等一等。”
阿弗看了下戴在右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然后说:
“应该快了,感谢天神,幸好这里还是可以收到手机信号的。”
于是我们五个人留在了阿弗的木屋里,等了大概两个小时,阿弗的手机突然响了,但他没有接,而是挂掉,一分钟后,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阿弗没有犹豫,他照着手机对我们念道:
“为躲避狐皇之灾,可汗卧于马腹长眠,当天火变冷而坠于马鞍之上时,可汗的英姿将会在族人的跪拜之下重现光辉。”
宁子初指着南宫藜图纸上的马匹说道:
“天火指的应该就是马背上的那个圆形图案吧!”
南宫藜:“可这天火指的是什么?流星吗?这未免也太偶然点。”
我:“阿弗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们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打开房门离开,其他人之后陆续跟着我走出阿弗的木屋。
“不再问问清楚?”
南宫蒲问道。
我:“我们都听故事听蒙了,说到底,这跟关我们什么事,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被我提醒了之后,南宫蒲他们四个才醒悟过来。
南宫萍:“这个叫阿弗的外国人说话确实很有吸引力,一字一句都有条不紊,每个话题都在顺着我们的思路合理的出现在下一秒的交流中。”
南宫藜:“可那酒味儿,还有那大高个儿在墙壁上刻画的图案怎么说?”
我:“那只能说明卧马山上有某个时代的遗迹,不一定就是什么宝藏,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阿弗一直在刻意引导我们去山上寻宝吗?”
大伙儿沉默了一阵之后,跟着我们的奥托说道:
“这个外国老板确实挺奇怪的,平时基本没见过他走出木屋,整个卧马小栈,他都是交给这里的手下管理,像那些贩卖登山装备的商店,其实都是他的,里边的工作人员都只是他雇佣来的而已。”
宁子初:“每个过去索要图纸是客人他都跟他们说这些吗?”
奥托:“这个我不清楚,我来这一年多也没去过他的木屋几次,迈雅不喜欢这个阿弗,所以她好像一次都没去过,今天在木屋里阿弗所说这过,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你们看!”
南宫藜停住了脚步,说道。
我们也停下来,卧马小栈里,几乎所有的木屋的门都在此时打开,成群成群的人从木屋里涌出,他们背着各种背包,一窝蜂的往卧马小栈通往山上的后门冲去。
我:“我看,八成是阿弗将翻译出来的突厥文群发给了这些人。”
南宫蒲:“靠!这孙子!”
宁子初:“要是那只咬伤男孩儿是野兽再出现,这些人怕是都要遭殃。”
我双手叉腰看着山路上的山峰,此时正值上午十点,大好风光尽入眼帘,于是我说道:
“各位,别忘了我们的老本行,该出手时就出手,任务也要不放手!”
南宫蒲有节奏的配合着喊道:
“哟!哟!切克闹!”
想必这四个人都清楚我的意思,既然来都来了,找狌狌固然重要,但是身为引虫师,那驱杀恶兽自然是我们的职责,所以,不管山上还有什么东西,只要它敢伤人,我们就来活儿了。
我们正准备跟奥托告别,迈雅却紧张的走了过来,她伸出右手,向自己的丈夫奥托亮出了手上的一枚耳环,这枚耳环款式非常独特,链接钩子的下方是一串由绿松石和红玛瑙串联起来的细小珠子,珠子之下,是一个圆筒形的装饰,上边有着像是用布缝合起来的蓝色、粉红色以及白色组合在一起的花纹,看着像蓝天白日下飞舞的红丝绸,圆筒下方挂着一条条紫色和白色分明的小珠子串联起来的流苏。
奥托激动的从迈雅手中拿过这枚耳环,他用民族语言和迈雅交楼一番之后,立马跑回自己屋里,不一会儿,奥托扛着一个户外背包,他不顾迈雅的阻拦,一心要跟着我们一块儿上山。
走出卧马小栈的后门之后,我问奥托怎么回事?
奥托拿出那枚耳环,说道:
“这是我母亲年轻时,送给我父亲节快乐定情信物,从我懂事时起,我就知道父亲一直把这枚耳环带在自己身上,刚才迈雅在找我们的路上,看见这枚耳环从一个大胡子到包里掉了出来,我要找到这个人,他说不定在山上见过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可能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