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元急忙大喊:
“咱们没动军火,只劫官银!”
对方显然一愣,刀光散去,露出背后蒙面纱上惊诧的眼睛。
王肃元以为对方没有听清,再次大喊:
“革命党朋友,大家停手,咱们没动你们的东西!”
树林里和山道上的厮杀,这时都停了下来。
使棍的那个蒙面人发声了:
“怎么证明?”声音明显稚嫩。
王肃元知道有戏:
“你们下去,看看咱们这几车里有没有你们的箱子。”
——王肃元这么一说,等于暴露了劫镖人有内应且知道这镖箱子有两家东主的内情。
但王肃元不知道树林外一死两伤的己方人员能不能抵挡住厮杀,眼前虽然抹杀对方两人,但对方毕竟还有至少4人与他这边3人对杀,胜负难料。
劫镖得手之后脱身最重要,内线暴露的事以后再说,眼下损失越少越好,撤回到山上越早越好。
使双刀的蒙面人没回头,右手刀向山路上指了一下,使棍的蒙面人就冲下山路去检查那些箱子。
很快,山路上传来那个稚嫩的声音回报:
“当家的,这里只有咱们的两箱子弹,其他都没在里面。”
王肃元赶紧解释:
“咱们不知道你们的印记,只挑像是财宝的箱子搬的。”
领头的蒙面人又四下看了看,山路上的厮打现场在树林外,树林里黑脖子那边2对2的现场在自己背后大概十几步开外,自己的人已经一倒一伤。
看对方眼神继续游移不定的神色,王肃元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但他来不及细察,赶紧接着说:
“咱们只图财,不叨扰革命党,你们的东西你们拿走,咱们不碰。”
蒙面头领回过头时,眼神逐渐稳定清晰,王肃元开始有点紧张,他是真不想打了——倒不是怕打不过,而是夜长梦多。
镖已经劫成了,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再打出死伤不值得。
何况,纠缠越久跑路的时间就越少,后面官府的麻烦就越大,少拿两箱能尽快脱身也值得。
不想对方刀交左手,右手食指先在嘴的部位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再慢慢的拉下了蒙面的面纱。
“啊……,啊是你,怎么是你?”
王肃元惊讶的轻轻叫出声来,本能抬起持刀的手臂,用手背挡住嘴。
蒙面首领再次用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恢复蒙面,轻轻说:
“是我,大哥,见到你的双刀和招式我还不敢确认,听到你声音才确定是你。”
看到王肃元想说话,蒙面首领再次轻轻阻止:
“我们现在没时间相认。
先休战,死伤各自认命。
我们马上去追赶我们的东西,你们也马上离开。”
“那两箱……”
“你们带走或扔在山里都行,来不及了,马上走!”
说完,蒙面首领双刀入鞘,举起双手在头顶做了几个手势。
马上,树林里还站着的两个革命党人分头扯下三个死去同党的蒙面头巾包好后放入怀里,再扭头挥刀砍在同伴脸上完成毁容后,跟着蒙面头领走出树林。
使棍的革命党已经把他们自己的马从山坡后牵了过来,仅剩的5名革命党人彼此又无声的比划了几个手势暗语后,先默默各自给自己的枪上膛,然后各自上了自己的马,准备去追前面那些军火车队。
王肃元脑子转不过来,浑浑噩噩的跟着蒙面首领走出树林,黑脖子也搀扶着受伤的刀客同伴跟着来到山路上。
王肃元看了看自己这边,三个徒弟中秋叶受伤但不重,另两个徒弟在队尾仅赶上了厮杀的尾声没有受伤,4名刀客一死一伤。
再回头,蒙面的革命党首领正在马上冲他抱拳致意,准备分手出发。
王肃元本能的也起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