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么清白,看来是我大清的良民啊。
那现在剿匪大军继续粮秣,你们打算认捐多少呢?”
听曹俊青这么问,钱易明略松了一口气,赶忙从袖口里掏出银票。
“小店虽店小利薄,但也愿为剿匪尽绵薄之力,这是小店认捐的一百两银票,还望大人收下。”
钱易明一边说,一边伸出捏着银票的右手,伸到曹俊青眼前时,手指轻轻一搓,分别出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你们还真是打发要饭的呢?”
曹俊青看了一眼搓开的两张银票,就转过头去看庭外。
钱易明一边“这,这个,这……”的迟疑着,一边先将两张银票再次搓合在一起,轻轻放在曹俊青座位旁的桌子上,一边半退后半步,再很纠结的哼哧哼哧几声后,再从左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不声不响的并排放在刚才那张银票的旁边。
曹俊青斜眼一看:“哼哼,这是三百两了,够叫花子过年了哈哈。”
钱易明两手一摊:“小店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吧?
好啊,那咱替你拿!“
曹俊青喊了声:
“小的们!”
手下亲兵齐答:
“在!”
曹俊青再随手指点比划着:
“钱先生认捐那两个大花瓶,每个5两;那扇屏风2两,墙上这些字画,一共2两;大院大门,两扇共2两,后院客房一共50两。
这些钱先生认捐了,可咱们带不走,不能白费了钱先生的好心,你们就地给他兑现了吧,咱再看看钱先生还打算认捐哪些值钱东西?“
说罢,一挥手,亲兵们就要四散开始打砸。
钱易明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且慢,大人且慢!”
曹俊青再次斜眼一看:
“嗯?你还有啥值钱的东西主动认捐的?”
“小人……,小店还有一点可以认捐的,只是东西来路可能不规矩,不知大人是否能收?”
说着,转身去到侧墙上两扇窗靠墙的位置下的地砖处,抠起一块墙砖砖,掏出里面的一个木盒。
双手捧着木盒,递给曹俊青。
曹俊青一努嘴,身边的亲兵接过木盒,打开后展现给曹俊青——木盒里是一个油纸包和一块近似四方的金饼。
曹俊青一沉脸:
“说!”
钱易明继续跪下,再开口:
“这是之前一个客人寄存在本店的,后来客人一直没再来,已有超过半年了,小的才打开木盒,发现那包烟膏是朝廷禁止的东西,那块金饼没有印记,恐怕也是赃物融化后的。
知道是违法的东西,小的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好暂时先保存着,想着等那客人回来取时再拿住他报官的。“
“哼哼,你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么?”
“那金饼约么着有5两重,应该值50两银子;那烟膏值多少钱,就不知道了。”
“哈哈,粉巷那边抽大烟的多的很,你说你不知道烟膏值多少钱?”
“不敢不敢,大人,这东西小的不敢让人知道的,再说咱钱家家风严格,不得碰大烟类东西,怎么敢去打听烟膏多少钱呢?”
“哼哼,说的好像也在理。”
曹俊青心里估摸了下时间,感觉也差不多了,就站起身左手抖了抖披风的衣摆。
“钱先生家教严格,看来也确实不敢与乱党勾连。
赃物呢,理应没收。
认捐部分,区区3百两,实在是少了一点,咱必须给其他会馆做出榜样了。
这样,你自己把这两个花瓶搬到大门外砸碎,再拆两扇窗子也拆散了扔在门前。
这样明早别家会馆就不会猜忌本官私下通融与你了。”
说完,曹俊青一挥手,就大步向院外走去。
亲兵则合上木盒、抄起桌上的三张银票,跟随着一起走出大院。
留下钱易明,颤巍巍的站起身,赶紧指挥老管家叫人来搬花瓶、卸窗扇拿出院门去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