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从皇后寝宫中出来直奔斗灯场地,一路上太监宫女纷纷问好,平安微微点头回应,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们并没有上前搭话,免得打岔出了差错。越往斗灯场地走,宫女太监们就越多,宫内分工明确,茶点酒水,座位摆放,迎宾,都由不同机构管理。平安穿过人群,在中间站定,大声说着:“都给我仔细些,出了岔子,当心你们的脑袋。”众人纷纷回复。
平安从主位开始,一桌一桌的检查物品摆放,用银针测着毒,最上中间是当朝皇帝与皇后同坐的主位,太后在龙椅右方,公主位置在龙椅左方,太后之下为各宫嫔妃的位置,对面,则为亲王,特殊宾客,文武百官的位置,百官之外,便是百姓的观赛之处。平安一一查验,待走到五皇子桌前,看到蒲团,不由皱眉。心想:“果然,一些妃子当真是无可救药。”气的太阳穴直跳,平安皱着眉头,高声询问问旁边的宫女:“这里是谁安排的?”
宫女太监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看了过来,此时一个不同于宫女穿着的女官走了过来,眼神轻蔑:“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我放置的,怎么了?”平安看着眼前的女官,很好,淑妃的人,当下更是气急:“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五皇子与苍龙山大小姐大婚在即,你就摆放了一个蒲团,你是让五皇子站着,还是让苏姑娘站着?”
那位名为雨晴的官女甚是不屑,回到:“你不说了吗?大婚在即,又没嫁进来,算哪门子皇室的人。”
“啪”的一声,周围宫人大气都不敢喘。平安收回打人的手:“算哪门子?先不说皇家对这次联姻的重视,前几天的册封诏书,你不知道吗?太后的懿旨都能当做耳旁风了吗?你命还要不要?”
雨晴这才后怕,却依旧嘴硬:“你还不是皇后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说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后罢了,当真以为就怕了你?”
平安刚想发作,就听到一声“大胆”,王公公走到雨晴身边:“哪里的官女竟如此放肆?皇上跟皇后的事也是你能非议的?”随后指了指后面的太监:“你去把她给我送到慎刑司,听候发落。”
待人被拉下,王公公一甩拂尘:“都杵着干嘛,还不快补上,宾客都要进场了。”
平安上前行了一礼,王公公凑近平安,低声说道:“平安姑娘不用生气,其中缘由我们知道就好,何必与那外人置气坏了身子呢?”
平安也是有苦说不出:“多谢公公了。”
王公公笑道:“折煞老奴了不是,宾客入场了,快去接应吧,老奴也好回去回禀皇上了。”
说罢,便走了。
宫门口处几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为首的是一辆降香黄檀制成的马车,浅黄绸缎铺顶,四角垂着白玉坠子,坠子底下飘有明黄色流苏,光这四个坠子拿出其中一个,便是价值连城,由此可见马车中人身份尊贵,必是皇族,而敢用黄色的,也就只有大皇子,信阳王付桀了。
一旁的小厮将事先备好的板凳放到马车旁边,掀起车帘,马车内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虎口处覆有薄茧,显然是常年佩剑,随后走下马车,只见他脸庞消瘦,眉目清冷。今日的信阳王穿着十分低调,穿了一件深紫色长袍,腰间戴着墨色玉石腰带,头发高高束起,戴了一个玉冠。周围宫女太监纷纷行礼,信阳王并未言语,刚向前行,便听到有人在呼喊。
“信阳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