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林渊重复了一遍，心里搜索着这个名字。

“就是这宁德殿曾经的主人，宸妃娘娘。”那老嬷嬷说着，便叹了一口气。

林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一震，但此时，他必须压抑住心中所想，像个寻常侍卫一般。“此人已是废妃，连先帝都不承认她的存在，你何故在此祭奠？”

“哎。”老嬷嬷抬头看了看他，继续说道：“宸妃娘娘于我有恩，不管旁人如何说她，我都永远敬重她。”

“哦？”林渊笑了一下，用剑稍稍挑了一下面前的纸，将火星压灭。“是何恩情值得你冒死啊？”

“宸妃娘娘救了我和母亲的性命，做人得有良心。当年我还是浣衣局的一个小宫女，那年冬天异常寒冷，我家母亲患了重病，我把我的全部积蓄都拿出宫去，给母亲请大夫看病，但我那点俸禄，哪够啊？所以我除了洗衣服以外，晚上还要做上很多刺绣，手几乎没了样子。那天正赶上我去给宁德殿送衣服，昏昏沉沉的竟然摔倒了，把衣服摔到了地上。我当时就想，这次算是完了，再加上最近的这么多委屈，我就趴在那里哭，等着别人过来把我带走处置。可是后来，我居然没有等到责难，而是听到了一个特别温柔的声音，她问我‘可是摔得疼了？’，我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如花似玉般的美人。我愣住了，还没回答她，她又对我伸出来手，想要拉我起来。我本来想把手搭上去的，但是当我抬起手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满是冻疮又红又肿的手，她那水葱似的手，我怎么敢啊。我忙把手收起手，跪在她面前。她身边的宫女说，‘还不给宸妃娘娘请安？这样毛手毛脚？把娘娘的衣服都摔烂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宸妃娘娘，然后，娘娘一摆手，她就没有在说话了。娘娘弯下腰来，拉住了一点我的手。她的手好暖啊。她继续说，‘本就够辛苦了，不必过分苛责。你可是有什么困难？才会哭的这样伤心？’’我被宸妃娘娘的温柔感动到了，像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出口一般，一边哭，一边说着我的苦楚，那样子，应该是很失态吧。我说完以后，宸妃娘娘，就一直皱着眉，我以为是我的话，冒犯到了她，忙低头开始认罪。她却把我拉了起来。给我请了太医看手，还给我宫外的娘亲赐了药，一连两个月，我娘的病终于痊愈了。深宫之中，还有谁会可怜我这样的一个宫女呢？”

林渊听着她说的话，从那些吉光片羽中想象他母妃当年样子，“但是，据我所闻。宸妃娘娘，狐媚惑主，傲慢无礼，被合宫不喜？”

“呵！都是嫉妒罢了！你看看哪个漂亮女人身边没有诋毁的声音？话都由活着的人说的。”老嬷嬷有些不忿。

“那是，宫里的传言有虚？”

“有虚？那可全是虚的。”说完老嬷嬷似是换了脸色，突然问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还有，这里除了我从无人来？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