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罗百花千金拒,作诗不成便投河?”
他,李安平,写不出来诗就投河?
面对李安平的询问,一直冷着个脸的李五,罕见地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不敢和李安平对视。
李安平心里那叫一个震惊,本着看热闹的习性,差一点瓜子香烟小板凳全备齐了,结果发现,热闹的本身居然是他自己。
面对王道成的挑衅,李安平这个正主还没说话,朱勇这个小胖子却已经抢先开口道:“姓王的,别以为你肚子里有二两酸墨,就敢在这大放厥词。我告诉你,此次踏青诗会,李兄还就去定了。”
“我说的。”末了,朱勇又补了一句。
朱勇彰显的气势很足,那样子仿佛在说,这件事他说的算,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以他说的为主。
“这就很让人为难啊。我也只是为素卿小姐着想,毕竟这次的踏青诗会对于素卿小姐而言,十分重要,什么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嘛。”
王道成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画儿,一副是为素卿小姐着想的模样,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冷笑。
只是李安平面对他的言语,却一直神色如常,这让他有些惊疑不定,换做往常,这种挑弄,李安平早就忍不住暴跳如雷,今日,怎地如此反常?
倒是画儿闻言,心下一紧,她是知道此次踏青诗会对素卿而言多么重要,素卿为此付出了多大的辛苦,如果真的因为李安平出现什么意外,那就太不值得了。
“看来回去一定要叮嘱小姐。”只是眼下,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其实,也不是我等有意为难李兄,只是李兄前车之鉴不远,我等也是为了素卿小姐着想,所以才如此冒昧,如果李兄非要去那踏青诗会,只需自证一下,我等绝不阻拦。”
见到李安平并不理会他,王道成干脆,直接把话挑明。
“自证,怎么自证?”朱勇忍不住出声询问。
“吾辈读书人,当然是写诗来自证。正好李兄可以借此机会,消除前些时日的误会,免得闲言碎语加身,总有些人说李兄写诗不成便投河。”
王道成并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身着墨色长衫的少年开口说道。
“作诗,做个狗屁的诗,崔景安,这里有你什么事?是不是忘记上次的教训?”
“再说,你崔景安算个屁的读书人,真以为读了几本破书,认识几个狗屁的穷酸,就当你是读书人了?你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一个两个的,什么玩意。呸!”
崔景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身边几人目光亦是死死的盯着着朱勇。
二楼的争吵,将一楼不少客人都吸引过来,随着人越来越多,李安平终于是开口说道:“作诗,我不会啊。”
不开口不行,李安平从来都没想过去什么所谓的踏青诗会,所谓的自证清白那就更谈不上了。
他这是完全被迫去参加,被迫要作诗。
简直就是六月飞雪天,他李安平比窦娥还冤。
再继续任由他们这么吵下去,一会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别到时候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也是。
趁着事情还在可控范围,李安平只能无奈出声。
至于王道成耍的那些小心机,李安平一眼就看破,在李安平眼里,一群毛头小子,青春期精力旺盛,总是争强好胜,全当作个笑话看。
但是王道成几次三番故意刁难他,那么,李安平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不会作诗?”随着李安平的话语刚落。
整个明月楼二楼变得落针可闻。
看着一脸坦然的李安平,众人止不住地震惊。
估计众人心里也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脸皮,才能坦然说出不会作诗,而面不改色的。
“不过么。”
李安平将众人的表情尽都收入眼底,看到王道成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转而继续开口。
“不过既然这位王兄以及诸位如此盛情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勉强试做一首吧”
李安平说的是波澜不惊,然而,围观的众人却是表情不一。
以王道成为首的几人,欣喜若狂,生怕李安平反悔,立刻招呼着店伙计准备好笔墨纸砚,静等着李安平出丑。
而朱勇罗强二人,听李安平如此说,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
他们认识李安平又不是一天两天,李安平会不会写诗,他们比谁都清楚。
如果论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当街强抢民女,他们对李安平有着绝对信心。
但是如果论到写诗,朱勇相信,就连一旁的罗强,都比李安平强。
当然了,几人虽然仗着家里蒙阴,做过一些混蛋事,但还不至于如此丧尽天良。
只是,李安平自己开口说要写诗,他们身为李安平的好友,也不能驳了李安平的面子。
大不了最后撒泼打诨,蒙混过去就是,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