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他人命运么，倒是句挺烂大街的话。”

“话糙理不糙，在这里，无论您是否有余力，最好都不要有帮助别人的想法。”宁以尘在说话的过程中，还是会时不时地看看石九的脸色。

“能救他们一时，难道还能救他们一世么？”

虽说结合这家伙之前做的事情来看，也不像是那种我为人人的良善之人。

但只要是个人，那多多少少都有点逆反心理，越是不让做什么，很可能就越是会作死。

这也是宁以尘现在最担心的。

万幸的是，石九没有青春期小男生那种唯我独尊的中二想法。

他又转头看了看此前那对男女离开的方向，“或许，我之前确实把末世想得有点小家子气了。”

“但我其实也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性格，但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像刚才那样的事，看到了，第一反应是要帮忙也很正常。”

“不过你说的话，我也觉得有道理。有时候冷血一点，也是对在乎自己的人负责。”

表面上看，石九说这些话的时候波澜不惊的，可宁以尘还是怕这件事会在二者心中留存芥蒂。

于是她再次退让了一步，“我知道这样的做法比较冷血，可。”

这次，石九直接打断了她，“这有什么自私的，难道好人就该被枪指着？”

“总不能因为你们没有掏心掏肺地做好事，就否定你们的一切吧，我又不是那种黄毛小儿。”

说完，石九用力地揉了揉宁以尘的脑袋，而后扭头就走，“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酒店了？”

“嗯…”她觉得石九还是有点不爽，但宁以尘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她不会自讨没趣。

所以虽然石九刚刚没有叫她，也没有牵她，但她还是乐呵呵地跟了上去，并且恰到好处地跟在身后。

既没有去挽石九的手，也没有哼哼唧唧地抱怨。

只是跟在后面，既保持着存在感，也不会显得烦人。

感受到对方的行为，石九此时也是十分受用，但他也不禁在心里暗想，要是头一个就谈这么善解人意的，万一分开了，这辈子不就适应不了那些作天作地的了？

可若是要石九就此打住，放弃宁以尘，他又非常舍不得。

明明双方才刚认识不到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警察叔叔会不会相信这番口供…

……

后面的路程中，二人又一同见证了多起带颜色的暴力事件，石九对末世中人理道德的下限理解再次加深了几分。

此番经历更是让他感慨，哪怕是在食物极度短缺，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胆子大力气大的人也还是会比循规蹈矩，坐着等死的过得滋润。

这不，还有力气搞颜色呢。

而当他走到岁月酒店正大门不远时，才总算是真正感受到了‘财大气粗’这四个字究竟能具体到什么程度。

一路上过来，可能是幸存者不多了，也可能是电力供应受到影响，每栋楼都只有零零星星几处窗口留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