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知晓自家爹爹一生清白,自是不会作出此等损害名誉之事。锦衣卫搜查那天,她从书房内看过这封密信,字迹不是她爹的。
可此刻时任刑部侍郎的张覃一口咬定就是她爹的字迹。眼神闪过不甘的愤恨,搭在裙摆上的手指气的不停的颤抖。
张覃被骂的当头一棒,瞬间被激怒,眼眶发红,手掌狠狠的捏住其下巴,眼神里闪过恨意,逼迫她和自己对视着。
“你不过是讨本大人欢心的玩意罢了,哄你几句就敢出言放肆。就算本大人勾结奸臣,陷害忠良又如何。实话告诉你本大人就是奸臣,你能拿本大人如何?”
傅明月浑身戒备的像是刺猬,躲在车厢内一角,手掌紧紧攥着不知道从何处取得的簪子。
望着傅明月眼眶含着泪,白皙的脸庞抗拒着扭过头不愿多说的样子。张覃嗤笑一声,被激怒的情绪涌了上来,狠狠的拽起傅明月披散在肩膀处的头发,将人暴戾的扯到自己的身旁。
因着此番动作,簪子的尖端划破了掌心,昔日不沾春水的白嫩手掌此刻参杂着泥土,上面还混着血丝。
张覃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睨着跌落在马车地面的女人。手掌牢牢的捏住下巴,一个用力朝着白嫩的脸颊扇了过去,瞬间白皙的肌肤上呈现了红印,听到了傅明月嘴唇间忍不住溢出的惊呼声,反而更增加了他的暴戾欲。
“城门走水,快,快去将此情况告知大人。”
“这流放的犯人乃是何人,当真是倒霉,刚至边关就遇上了走水一事。说不定之后还被抓去当壮丁。”
“谁说不是呢,流放的犯人当苦力可有的忙了。”
炙热的火舌从地面升腾而起,烧毁的房梁跌落在地上,上面还泛着黑烟。呛鼻的浓烟味飘散至各处。
张覃将扼住傅明月喉咙的掌心松开,攥紧腰间的佩刀朝着马车外一迈,向着衙役所在的方向而去。他还未将流放犯人送至边关将领手上,此时不能出事。
掌控自己的大力消失,傅明月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掀开车帘躲至一旁,身子发颤,望着不远处升腾的火焰,脚步下意识的朝着后面小步小步的退着。
“姑娘,小心。”
傅明月听至声响下意识的朝着声源处望去,只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黑烟卷入其中脑袋一沉昏迷了过去。
“殿下,从这姑娘身上衣衫看出此人乃是流放。近日边关得了消息,只有大理寺卿家丁、女眷遵圣旨流放。”
“这大理寺卿只有一个嫡女,莫不是有着京都第一美人之称的傅明月?”
“大理寺卿还有一个嫡长子傅明潭,正是傅明月一母同胞的亲哥。说来这京都都以为他战死了,便没有关押他命其流放。
谁曾想他前几日被殿下在战场亲自救下,此时入了漠北军帐中休整。属下看他他武艺不错。”
“那咱们要将傅明潭还活着一事,告知陛下吗?”
“没这个必要。大理寺卿傅大人一身清正、刚正不阿,任谁都知道是被任诬陷致死。傅明潭为仅有的嫡子,此事若告知陛下,定会派人关押强行让其受流放之苦。”
寒风和寒臣在谢伯渊的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惹得后者眉毛皱紧。漆黑的眸子朝着身后的几人望了眼,顿时噤声不敢多说。
谢伯渊方才不知为何善心大发,接住了傅明月快要跌落在地上的身子。
此时娇娇软软的身子就在自己的怀里,谢伯渊忍不住身子一僵,索性翻身上马,拥着人回到了边关所住的府里。
既然救了,便找个郎中给她好好诊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