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开那望着的炙热眼神,傅明月的手指紧紧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其实这场赐婚,她都明白是皇帝做出故意膈应三殿下。
毕竟谢伯渊这不受宠皇子的一事,整个京都都传的纷纷扬扬。柳妍尔—柳国公的嫡女,柳国公好巧不巧是长公主的人。
就算现在谢伯渊不喜欢这柳妍尔又如何,正妻便是伴随在谢伯渊身侧之人,无论是妾室还是外室,均需要每日去请安,奉茶。正妻总归是与旁人不同的。
若谢伯渊有朝一日登上皇位,怕是三宫六院众多妃嫔。还好她收心及早,想必很快就能将谢伯渊淡忘。
只是外室先于正妻入府,怕是这柳妍尔便会将她当成眼中钉和肉中刺。
之后几日,因着傅明月刻意的躲避,明明在一个府内,谢伯渊与之交流的话语愈发的少。就算再刑部,傅明月只是随着其余侍卫去暗牢审讯。而他眼神紧紧盯着那个背影,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都不知晓。
暗牢内的烛火透亮,偏偏一堆刑具中间的人正是当年负责大理寺卿受贿一案的人。此人在刑部受到了酷刑,浑身的血迹斑斑,嘴边无力的吐出一口气,仅存着最后一丝意识。
“你是何人?”
半眯着眼,似是没想到这暗牢内还有女子的存在。转过头睨了眼一旁的刑部官员,复又笑了笑。
“大理寺卿一案的卷宗在哪。你们伪造了一份假的,莫不是这刑部内还有密室的存在?”
“姑娘好眼力,可不会告诉你。”
“张覃给你了你什么好处,你怕不是还不知晓此人早已经死了。为死去的刑部侍郎守着秘密,不顾自己的死活,你觉得当真值得吗?”
“若说了就有活路吗?”
“只要你说出其藏匿的地方,答应你给你痛快的方式。这酷刑在身上想必很痛吧。”
一个时辰后,望着这人松动的脸庞,似是想通了的样子。傅明月眼睛动了动,顺着其所指的方向朝着密室所在走去。而她没看到的是,后面的侍卫拿着手里的刀剑抵住了他的喉咙,一如承诺那般,早已给了此人个痛快。
“刑部关于大理寺卿受贿一案的卷宗,终于查到了。张覃当真是无耻,死之前还不忘命人将此卷宗藏于密室暗箱内。”
傅明月一只手攥着火把,微微弯腰,脚步停在那暗箱处,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伸手缓缓的将卷宗上的灰弹掉,翻了翻里面的内容。
【谭府、薛府及武陵城内达官显贵多次与大理寺卿傅泽来往密切。其府内库房金银更是数不胜数。】
“库房的钥匙只有爹爹有。莫不是有人盗取了府上的钥匙,曾暗中与库房内装送金银。可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运送进去,怎会没有旁人察觉呢。难不成府内当时有接应的内鬼?”
“金银珠宝均上交内库。密信又是刑部张覃先前派人伪造。这些都呈了上去。若能查探到谭府、薛府背后之人,怕是能知晓谁在针对爹爹。”
“可这近几年来,谭府、薛府很是安分。又是文臣之家。按理说和爹爹这种武将并无朝廷上的往来冲突。更何况谭府、薛府又是被京都百姓称赞,怕是很难抓到其错处。这些年,只有他们朝着大理寺卿受贿一案才惹得世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