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寒暄客套了一阵,魏嬿婉便自然的将话题引到三个姑娘犯了什么错事身上。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一下就抓住了其中关窍,朝春婵问道:“这衣服很是素净,看着倒像是常服,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娘娘的常服?”
春婵皱紧眉头,快速答道:“这是...玫嫔娘娘的常服,今日要熏好了送去钟粹宫的...嬿婉,怎么办啊...”
也难怪她会如此着急,这玫嫔本就性子乖张,自从失了皇嗣后更是阴晴不定,服侍她的下人都时常战战兢兢,生怕犯了一点儿错触了她的霉头。
更何况还是烫毁了她的衣物,说到最后,春婵的语调里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魏嬿婉沉思了一会,朝芳姑姑说道:“芳姑姑,衣物在四执库损毁,您作为掌事姑姑也脱不了关系,嬿婉倒是有办法能让你们安然度过这关,就是需要吃点皮肉之苦,”
一听要吃皮肉之苦,花影忍不住再次哭出声来,差点又被芳姑姑拧了耳朵。
半个时辰之后,魏嬿婉一路走回长春宫,芳姑姑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那件被烫毁了的常服,后面还跟了春婵澜翠和花影。
四人像是受了罚,均有些一瘸一拐,但脚程倒是不慢,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长春宫。
此时正是嫔妃请安的时候,除了被禁足的和告病的,剩下的人都齐齐坐在长春宫中。
玫嫔正百无聊赖坐在殿中听皇后日常训话,就见魏嬿婉匆匆走进宫中,在富察琅嬅耳边低语了几句。
旋即,富察皇后就淡淡朝她看来,让枚嫔心中顿时一咯噔,暗自警惕起来。
却没想到富察皇后径直朝她开口道:“玫嫔,四执库来人传话,说是为你熏制常服时不小心让火星子烫毁了你的衣物,人就在殿外候着,你要见吗?”
玫嫔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还以为是谁又设局害她了,原来只是常服被烫毁了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本想算了,又转念一想,凭什么这些宫人犯了错还能安然无恙,顿时又改了主意,声称自己送过去的常服是平日里最喜欢的一套,必须得当面罚了办事不力的宫人才能解气。
于是,在门口太监的传唤下,芳姑姑三人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进了殿中,看着伤得极重。
几人带着伤给各位主子们行了礼后,又跪在玫嫔跟前请罪。
见她们这凄惨的样子,殿中众人都不由得皱了眉,富察琅嬅率先开口朝魏燕婉问道:“嬿婉,她们这是怎么了?为何这副样子?”
魏嬿婉朝她屈膝行礼后答道:“回禀娘娘,奴婢今早去四执库替您取衣物,却一去就看到芳姑姑自己个儿正带着这三个丫头在院子里受板刑,好奇问了一下,才知道她们不小心毁坏了玫嫔娘娘的衣物,正一一受罚呢。”
芳姑姑当即就给玫嫔磕了头,声泪俱下的请罪道:“玫嫔娘娘,都是奴婢们做事不当心,请娘娘恕罪!”
身后的三个小宫女也嘤嘤哭起来,十分虔诚的给玫嫔请罪。
魏嬿婉又在富察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富察皇后顿时皱紧了眉头,朗声道:“行了,大清早的在本宫宫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既然你们已经罚过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不过是一件衣服,玫嫔,我那儿还有几匹上好的料子,你待会拿回去重新做几身就是。”
玫嫔脸上有种找茬失败的不忿之色,但皇后发话她也不敢再唱反调。
如今她虽位列嫔位却早已失了皇上的恩宠,要是再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得罪了皇后,那往后的日子还怎么好过。
审时度势下,枚嫔‘宽容大度’的放过了春婵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