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放心。"
"已然将上次自南直隶得来的甲胄兵刃尽数分发下去了.."
提及此事,徐和宇也是一改之前的混不吝,神情严肃的回禀道,他可不敢在此事上马虎。
"做的不错,"轻轻颔首表示赞赏之后,徐鸿儒又紧接着追问道:"有多少人了?"
上回自南直隶运抵至此的甲胄兵刃虽是些"老古董"或者"残次品",但好在数量不菲。
如若省着点用,足够装备数千人。
"如若不考虑梁山泊的那些盗匪,眼下已有千人了,"深吸了一口气,徐和宇略有些得意的回应道。
就算当下朝廷腐朽,边镇兵备萎靡,但暗中招募如此之多的"逃兵"也不是件容易事。
毕竟自小皇帝继位以来,便是着手整饬行伍,接连自内帑拨银发饷,并且一视同仁,为九边将士们补齐了历年拖欠的军饷,极大程度的挽回了军心。
"二爷,却不知这些兵丁们战力如何?"
闻声,一旁的陈灿宇便是略有些紧张的追问道,神情中也夹杂了一抹殷切。
以他在教中的地位,虽是清楚徐和宇暗中"供养"着一群逃兵,但也没料到人数居然有千人之多。
须知,这可是正儿八经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兵丁,战力远非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百姓可比。
"战力比之寻常县城乃至于州府的官兵们自然是要强上不少的,"徐和宇眉头紧缩,不敢在此事上"夸大其词",声音有些迟疑的低语道:"但与辽镇的精锐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如.."
自家人知自家事。
自己麾下的千余人马虽是瞧上去孔武有力,但终究是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临阵逃脱的"逃兵",战力自是远远无法与终日与辽镇建奴或者蒙古鞑子厮杀的精锐相提并论。
未等上首的徐鸿儒反应,陈灿宇又紧接着追问道,神情愈发热切:"与济南府的官兵精锐相比如何?"
此地又不是辽镇,无需与那些边陲精锐相提并论。
"怕是不相上下,"沉默少许,徐和宇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眼神却是有些躲闪。
济南府终究是山东省会,纵使卫所十室九空,但拼凑出来两三千精锐总是不难的。
就靠自己麾下的这千余人马,怕是难以在正面比拟呐。
"足够了。"上首的徐鸿儒顺势接过话茬,补充道:"对这些兵丁,不要舍不得花银子。"
刚刚自己族弟脸上转瞬即逝的不自然自是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但如今山东流民遍地,只需多见几次血,这所谓的精锐老卒也就出来了。
至少短时间内,应付兖州府这些只会趾高气扬的官兵们却是绰绰有余了。
"灿宇,梁山泊的那些贼人们,确认能够靠得住?"捋了捋嘴角有些花白的胡子,徐鸿儒转而过问起自己的第二张"底牌"。
事实上,他和梁山泊的"宋金刚"此前并无任何交集,但对方却主动响应他抛出的橄榄枝,态度很是狂热。
"还请主上放心,这些贼人极有可能是受了旁人的吩咐,断然不会背叛我等。"提及水泊梁山,陈灿宇的双眸中顿时惊芒大放,不光径自看向窗外。
"你的意思是,曲阜那边?"
短暂的片刻过后,徐鸿儒便是理解了陈灿宇的言外之意,转而满脸凝重的低吼道。